清风徐来间,提岸闻到一丝不同于清冽旃檀香的味道,带点微苦的药香。
药香味极淡,转瞬即逝,要不是他走得离师兄近,提岸差点以为自己闻错了。
提岸摇摇头,将药香抛诸脑后:“师兄,谢谢你让秦叔载我去医院,不然恐怕到现在我都还没找到医院呢。”
应珈楼看着脚下的路,圆润的鹅软石间很是干燥,“医院医院还好么?”
他停滞一会儿,又淡淡笑笑,显得冷漠寡淡。
难道这是对待自己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和情感?
师兄应该是觉得晚章施主无忧吧,提岸这样想,不然他还真的接受不了师兄如此无情。
提岸记性不太好,回想起病房里的情形,他斟酌着词句:“晚章施主还算幸运,除了手不太灵活外,没有伤到其它地方。”
“她可真是坚强的女孩子,要是其它女施主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手还断了,恐怕痛得得哭呢。我在的时候她一直开心地笑,和阿斯陀玩得也很好。”
应珈楼安静地听着,不自觉放轻脚下的步伐,丝毫声音也没有。
提岸忽然想到什么,猛烈地拍了拍脑袋,这一动作吓到了身后头的阿斯陀,它吱吱吱地挠着透明太空舱。
“你说晚章施主是不是怕我取笑她,所以才在我面前装作开心的样子,想想也是,手断了怎么会不疼呢?”
提岸后悔得额头冒汗,觉得自己粗枝大叶,连这点小心思也没看破。
应珈楼心底涌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酸痛,他攥紧了身侧的手,渐渐的手心里的刺痛彻底盖过了无尽蔓延的痛楚。
清疏的眼,容貌妙相。
他对提岸道:“你也无需自责,晚章不同于其他人,会当着外人的面哭哭啼啼,她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