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应珈楼的意思,应珈楼眼若琉璃,淡笑:“全凭老太太做主。”
她满意地点点头,让身旁的红姨记下。
桌上的木质香熏的油脂浓厚,却又不让人讨厌。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应珈楼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才走。
临走前,她忽然记起什么,笑着邀请:“诶,看我一把年纪,差点忘了件正事,晚章住的医院来电话说是人已经醒了,你知道么?”
她一直看着这个孙子,只见应珈楼摇头。
“你什么时候有空挑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这孩子,为了你也算是鬼门关走了一遭。最好是快点,不然晚了就有人说我们应家怠慢了。”
应珈楼站在背光处,背影薄瘦,周身清癯。
老太太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热茶,茶水还未划过食道,就听见应珈楼说:“老太太先去吧,我这几天还有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那口热茶烫得肠胃一抽。
她急得把茶盏放在桌上,杯底与红木桌面撞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这个孩子也太无情了点。”她皱着眉看着应珈楼的背影远去。
她有种老人迟暮的欣慰,得意之作终于成长为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冷血,铁腕。
担得起应家的重担。
红姨轻叹,说了句场面话:“总归年纪还小。”
却也明白,老太太对应珈楼的表现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