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跑一会儿,她看到了绿色的水桶咕噜咕噜在泥地里滚,被砸在地上的西瓜粉碎一片。
虞晚章看到这些竟有些隐隐发笑。
应珈楼没来追她, 居然还想着给她泡西瓜呢。
雨越下越大,几乎糊住眼睛, 她看不见眼前的路。
虞晚章从没在烂泥地走过路,她不知道浸泡过雨水的黄泥地会很粘,一旦鞋子上沾过一点,便和磁铁吸铁屑, 越吸越多。
她起初还能跑,后来鞋底垒了好几层黄泥胶,重得往下掼,虞晚章连走也走不动了。
风雨势渐大,豆大的雨打在身上,脆疼脆疼,渐渐地,穿了薄短袖的晚章也禁不住风吹雨打,身子冷得发抖。
为了保存力气,她只能慢慢走。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她见到一座破败的屋子,黑乎乎的镜子偶尔闪过几道灯光。
她运气还不错,应珈楼十有八九还在里面,就是她还不确定那个中年人是否也在。
虞晚章停在几米远的距离,一时间没有动作。
她在算那些沙弥来这大概需要多久时间,刚才她来找应珈楼的时候没让喜儿一起来,她手机没带,就让喜儿去报警。
钝痛的闷哼声穿过厚重的雨幕,传到她耳里还是清晰明了。
她心里了然。
现在鞋子沾满黄泥,已经是累赘,虞晚章索性脱下来,用尽力气扔过去,黑乎乎的镜子碎了一地。
过不了多久,摇摇晃晃的破屋子从里头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