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离开后,庄倞扬烦躁的扯了一把脖子上的领带,大手一挥,将桌子上的文件扫落一地。
手机随着散落的文件一起滚到地上,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亮着的界面停留在一家影视公司副总半个小时前发的一条朋友圈上,内容是一场业内酒局,一群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放歌纵酒,场面骄奢淫逸。
黑色的迈巴赫与夜色融为一体,庄倞扬驾车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穿梭。
窗外是万家灯火,而他却好似游魂一样,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孤单徘徊,堆积了满腔的负面情绪不知道怎么宣泄。
突然,那个平日里乖巧得像小兔子,可聪明起来又狡黠得像只小狐狸的鲜活身影窜入他的脑海。
鬼使神差的,庄倞扬将车开到了上次送林喃月回家时的那条陋巷。
把车停到狭小的巷弄口。庄倞扬锃亮的皮鞋踩在凹凸不平的柏油路上,他凭着记忆往巷子深处走去。
80年代的老楼外墙已经辨不出颜色,电线像一团乱麻一样暴露在楼体外侧,垃圾桶常年没人清理,一股腐朽的味道随之而来,不禁让人皱眉。
“王婆,这些花盆是我的,你怎么可以不打招呼就拿去用了呢?”
“你这个小姑娘不要太小气哦,我看花盆一直堆在走廊没人用,我临时借一下怎么了?”
巷子里的楼是老式格局,半开放式的走廊,舍不得丢弃的破败家具和杂物堆得到处都是,全靠一圈颤颤巍巍的铁栏维持安全,根本不隔音。
少女的声音就这样传来,庄倞扬抬头望去。借着走廊暗黄色的灯光,他看到林喃月穿着一条白底碎花的连衣裙,背对着他正在三楼跟一个老婆婆理论。因为过于激动,动作幅度有点大,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晚风里飘扬。
庄倞扬鬼使神差的往楼上走去,在距离他们还有一层台阶的时候停下,将自己隐没在暗影里。
“王婆,你这是借吗?它们是花盆,不是扫把、抹布,你用一用可以随时还!花盆里你都撒上菜籽了,你是打算用个一年半载,开花结果以后再给我拿回来吗?”
“小姑娘,这走廊是共同的呀,你弄几个花盆堆在这一直不用怪占地方的,我帮你用用怎么了!”
林喃月被老太太的胡搅蛮缠气得满脸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