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不止,一下就跪倒在地上,泪水顺着眼角留下,一滴两滴,将青石板打湿。
“悔之晚矣。”
然而释念依旧不为所动,他手持佛珠,望向方临之的目光和旁人并无不同,神情宽远疏离,像极了寺庙中端坐的佛像,永远慈悲,众生的苦难欢喜,在他们眼中,似乎都只是寻常事,不过昙花一现,终究悲苦,只余眼底的怜悯。
下一刻,他和善却又暗含冷漠的声音响起,“她托我问你,为何失约?”
为何失约?
是啊,既然他方临之如此失意后悔,当初为何两次失约,最后金榜题名,却要尚公主。今日的作态,未免可笑了些
祁皎站在一旁,看着方临之伏地痛哭的样子,不经意间瞥到了院子里的景象。
里头虽然小,但是却被收拾得十分整齐,说是一尘不染也不为过。连身死了之后,都能将院子整理得如此干净的人,定然是十分爱洁的。
衣衫的布料普通,但是穿戴齐整,一块玉悬挂在腰间,头戴儒巾,全身干净整洁,可见他素日很是勤勉,注重礼仪。
但是此刻半点形象也不顾,任凭地上的尘土将衣裳蹭脏。祁皎几乎可以肯定,他在真的伤心,而非做戏。
他身上的悲恸,清晰的被传递出来。
所以,不由自主的,祁皎突然道:“假如真的有隐情,你不如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