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皎有一双微圆的杏眼,笑起来星光潋滟,独具生机,又有些温柔,是那种泛着生气的柔意,“六岁的小姑娘应该多吃松子糖,诺,给你。”

见唐余姚双手捧着着那油纸包,迟迟不动手,只是像捧珍宝般,呆愣愣的看着。

见状,祁皎伸出手,将油纸包打开,拿起一颗松子糖放入口中,然后微微眯了眼睛,像只满足的小猫咪,“南后国的松子糖,很好吃的,你尝尝?”

唐余姚见着祁皎满足的模样,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慢慢地拿起一颗,含入口中。甜味顺着舌尖散开,像是能甜到人的心坎里。

她眨了眨眼睛,在心中默念,“甜的。”

这是唐余姚在宫中这段时日,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不,如这颗松子糖的甜味,是往后余生都尝不到的甜。它停留在记忆中,慢慢有了颜色,照亮了唐余姚本该灰暗的一生,成为印象中最鲜活的那抹。

祁皎看着唐余姚含着松子糖,有些呆呆愣愣的样子,没忍住溢出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这还是个小孩子呢。

看唐余姚逐渐放松,恢复了些孩童该有的稚嫩神情,祁皎才慢慢开始询问她父母的事,比如她是如何到皇宫的,又是怎么和唐夫人分开,是谁带走了唐夫人,当时道的殿宇长什么样子。

唐余姚认认真真的回答,但她终归年纪小,有些事情看的并不清楚,也很难说出个究竟。

不过,祁皎从其中大概也能拼凑出个事情脉络。

按唐余姚的说法,大概一个月前,自己家里就多出了不少人,凶神恶煞。然后她阿娘就把府里的下人送走了大半。

在之后,有一日,突然来了声音尖细的人半强迫的把阿娘、祖母,还有婶娘们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