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论吴知的心思是否沉重,总之,有一个人,却是十分欢喜。

他穿着一袭黑衣,长发散披,任由发丝随意的被风吹起。

斜斜的倚靠在一处泉石之上,姿态随意,看起来张狂又放肆。

原本他在闭目,像是寻思着什么。突然间又有些烦躁,睁开眼睛,随手丢了身边需花费不菲灵石的灵酒。

正心烦意乱呢,恰好余光瞥见石头缝里长出的一朵小花,倒也没有牡丹芍药的大方艳色,可是清淡的颜色下,自有一番顽强生机。

生机?男子嗤之以鼻,他不信这玩意儿。

恰好他心情不好,越是富有生机的东西,凋谢起来才愈有趣。

然而就在他素净纤长的手搭在小野花之上的时候,意料中的枯萎并未出现,那朵小野花甚至更精神了。

怎、怎么可能?

他从震惊到不可思议,然后试探着,重新把手搭在小野花上,仍旧没事。

怕是小野花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他攸然起身,落到一颗树前,手准备搭上去,素来嚣张至极的人,伸手的时候甚至有些颤动。

他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心一横,直接将手搭上去。

良久良久,这棵树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化,它没有枯萎,甚至连叶片也没有泛黄。

他有些怔然,为何会……

随即他自嘲一笑,先是扬了扬唇,慢慢的笑容越来越深,明明笑得很畅快,林子里甚至都回荡着笑声,可是莫名让人想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