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点子笑意还未持续半刻就消散得一干二净,甚至蒙上了阴霾。
因为荀行止继续道:“是渝江前任家主祁成文前辈的女儿。”
听到祁成文几个字,这位祁家主额头的青筋狠狠一跳,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他仍是笑容满面,“贤侄不知,我成文兄长意外陨落,亡故的早,并未留下女儿。
但两家既定了婚约,就没有作废的道理。我虽不才,也勉强担任起了我祁家的家主一位,膝下恰有一女,冰姿玉貌,自幼聪慧,论天资修为,在同辈间亦能称一声拔尖。”
祁家主说的热络,又唤了声“芩儿。”
刚刚站在祁家主身后,止不住偷看荀行止的少女就含羞带怯,一派小女儿神色的对荀行止行了一礼。却不是修道之人常见的拱手,而如凡间女子般,婉约的低身屈膝行了个万福礼。
这其中的含义,昭然若揭。
荀行止却连眼眸都未抬,浑身上下写满了疏离二字。
祁家主接着道:“贤侄,婚约一事,我家芩儿与你,岂不相配?”祁家主和众多修道之人一般,挺起脊背时,都有种仙风道骨,此刻望着荀行止的目光就颇有前辈风范,循循善诱,只可惜眼睛里的自得藏也藏不住,平白坏了这流于表面的仙气。
面对祁家主的熟稔和长辈口吻,荀行止的神情仍是半分也不曾变。
他掀开眼,一身清姿,端的是归元宗亲传弟子的从容凛然,“还问前辈名讳?”
虽不解荀行止之意,祁家主倒是很好言的配合,“哈哈哈哈,贤侄这问的倒是有趣。无妨无妨,贤侄记下便可,老夫祁成闫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