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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卖掉后,王兰芝站在镇子的水塔上,骂了三天三夜才作罢,并发誓绝不为他养老送终。

爷爷没了房子,便在后山深处盖了两间石屋,搭了牛棚,住了这许多年。

她稍微大一些时,奶牛被王兰芝偷偷牵走卖掉了,这个牛棚就被爷爷用来养笨鸡了。

爷爷的收入不错,虽不算富裕,唐一千从小在吃食上面也没有受过太多苦楚。

嘴里塞了一块黑乎乎的破布,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脚脚踝处也被紧紧绑了,用的是半粗的麻绳。

这些以前王兰芝常用的伎俩,根本难不倒她。找了牛棚一块尖锐呲出的石头,她开始用力来回磨手上的麻绳。

不晓的磨了多久,眼看着太阳落山,天色暗下来,手上的麻绳终于断裂,她先撕掉口中的破布,活动了一下上颚和下颌骨,三步五除二就解开了脚上的麻绳。

刚从牛棚的墙上跳下来,赫然看见拄着拐杖艰难挪步上山的傅一宁。他手里拿了两个无纺布的小包,虽然不大,却让他举步维艰。

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 唐一千冷冷地说:“如果你现在大声喊人的话,也许还来得及阻止我。”

傅一宁像是受到了伤害,气息凝滞了一刹那,才将手里两个布包往前一推,“这里是吃的和一点儿钱,你快走吧,走了就别回来。”

接过来打开,一个袋子是些零碎的钱,最大的一百,最小的一毛。她的心瞬间像是被石子打中似的疼。

另一个布包,里面是尚且温热的馒头。她大口大口吃着,含糊地问:“爷爷呢?”

“爷爷没事,被接去了临县给掌一个三天流水席。”

她放下心来,费力咽下一口馒头,“为什么救我?”

“你别问了,”他来拉她的手,“你快走吧,妈找了好多族亲,不打算让你回学校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