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话,刘氏还像模像样的拭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再抬头眼眶通红,俨然一副真心实意为对方着想的好姨母,“眼瞧着云珠近日来消瘦不少,姨母心中难受啊,心疼啊。你爹若还活着,看着你这般憔悴也定是不依的。”
薛云珠抽了抽手没抽回来有些恼火,脸上却带了悲切她点头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你们什么心思我都明白,想表演就尽情的表演吧。
瞧着如此情形,一旁马氏有些着急,大房的东西不光二房惦记,他们三房自然也惦记。眼瞧着刘氏靠着娘家的关系和薛云珠扯的更近一些,马氏如何能不急,她一把将薛云珠另一只手捉住,诚恳又急切道,“云珠啊,三婶往日虽然脾气不好了些,可你也知道三婶是没有坏心眼的,看着你一天天瘦下去,三婶心疼你啊。”
薛云珠看着两只被捉住的手忍不住一阵恶心。谁能想到上一刻她还在宿舍睡大觉,醒来就穿到这地方了呢?
若穿个好的身世也就罢了,偏偏还穿到她之前才看的一本科举文里,成了书里男主角早死的白月光前妻,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当时她还痛骂作者将原身写的凄惨用来对比女主,这下可好,她也不用痛骂了,她成了那个被自己同情的女人了。
至于在她耳边正聒噪的说个不休的女人,是原身的两位婶娘,其中二婶还是她亲娘的堂妹,两人如此聒噪,为的就是将原身的继母和异父异母的弟弟撵出去,而后再将原身随便嫁出去,两家好分她如今这家的家当。
按理说乡下地方也没什么值得算计的。但偏偏她的爹薛铁柱是个手艺人,活着的时候不光木工做的好还能雕刻一些精巧的玩意儿,加上徐氏勤快能干,夫妻俩这几年陆陆续续添置了一些田地。到了如今他们家有八亩上等良田,中田也有四亩,住的院子在村里更是独一份儿,青砖黛瓦,宽敞明亮。
至于她爹怎么死的,按照穿越大神强塞的记忆可以知晓,是因徐氏觉得没给薛铁柱生下儿子觉得亏欠,夫妻俩商量采石头扩大院子给薛云珠也就是她招赘个丈夫回来。
可谁知薛铁柱命不好,恰好山上巨石滚落,只来得及将徐氏推开,自己却被砸死。
如此薛家顶梁柱没了,薛铁柱又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可不就被薛二叔和薛三叔一家惦记上了。
说来说去,就是薛家如今的家产糟了两家眼馋,想要据为己有,而她和徐氏母子就是她们的绊脚石。如今两家摒弃前嫌联手一致对外,企图将她们家的东西据为己有,首要的就是搬开他们这些绊脚石。就在两天前这俩货还明里暗里的给原身说小话,将原身说的生无可恋一根绳子上了吊,于是原身死了,她来了。
啧,薛云珠来不及细想,只看着两人油腻腻的双手就直作呕,她奋力的甩开两人的钳制,不等两人反应便拿着帕子捂住眼睛哭了起来,“侄女知道的,侄女都知道的。”
刘氏和马氏只当她又想起死去的爹娘悲伤没想其他,两人对视一眼又飞快的挪开。显然两人谁都瞧不上对方,只不过薛家大房如今的家底是她们共同的目标,所以才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