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个时辰,天色渐亮,沐惜月终于停下动作,直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不出意外,晚膳前能睁眼。”
还好保住了他的命,不然又是一条天大的把柄。
消息很快传送出去,番邦王们揪着的心此刻也稳稳落下,还不等晚膳,便纷纷去了鲁王屋中。
来往朝会这么多次,只有这一次跌宕起伏,波折不断。
在众人的围观下,恢复脸色的鲁王眼睫动了动,缓缓睁眼,茫然四望,“我怎么……”
“您才刚醒,小心些。”沐惜月即刻提醒,他体内还有余毒,不可掉以轻心。
此时才掌握情况的人连连感谢,“多谢皇后救命之恩。”
“不必,现在您身体虚弱,不适合进食,还请忍耐些。”吩咐完她才转身收拾桌上的零零碎碎,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要水喝。
宫女忙端过去水,“哐当——”一声,水杯砸落在地,以为是宫女不小心,她率先转头道歉,“下人手脚不……”
话戛然而止,鲁王右手无力垂下,眼睛还大睁着,原先褪去的惨白迅速蔓延上来,干裂的嘴唇微张,似乎还有话堵在喉咙里。
送水的宫女吓得忙双膝下跪,连连磕头,“皇后明鉴,与奴婢无关,奴婢只是倒了茶壶里的水,谁知就……”
她没有理会,俯身捡起摔落在地的茶盏,沿着杯沿看了看,又伸手沾了一滴尝了尝,景墨甚至来不及阻止,惊恐地瞪着她。
“只是普通的水。”她偏头解释,示意他放宽心。
人群后的李太医恍然大悟似的,“是水与他体内余毒的反应。”
沐惜月微怔,只有这个解释,下意识看向景墨,她在诊断期间曾嘱托他去调查鲁王的饮食,后者怔忪片刻,眼神闪了闪,“他与其他番邦王皆是一般入食。”
番邦王面面相觑,主动自查,皆健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