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沐惜月淡淡地与他打招呼,并不把他话中隐隐的得意放在眼中,“您的病好得如何了?”

“托大夫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抿唇微笑,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听闻此药已在坊间流传开来,价格可谓云泥之别。”

言外之意便是要回当初的差价,沐惜月早有准备,缓缓走到他对面坐下,悠然地拿起他眼前的茶壶,动作优雅地替他倒了杯茶。

“大夫为何不出声?”料定她心虚,一定会返回差价的徐庶眼中得意更甚,全然一副小人志得意满的样子。

她将茶推到他跟前,慢悠悠地回答,“徐大人何必着急,不如我们先聊聊天,再说药价也不迟。”

认定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瓮中捉鳖,徐大人眯眯眼,接着她的话,“那大夫想聊什么?”

“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她喝了口茶,语气更加缓慢,“五年前,储焦县大旱,先皇体恤百姓,曾拨下千万巨款,以填补地方。我记得那时负责的是大人您。”

“的确如此。”徐庶颇有几分自得,这是他做官后接的最大的一个案子,好在皇上庇佑,他自己也机敏过人,完成地十分出色。

沐惜月点点头,抿唇笑着,放下茶盏,“巧了不是,我一故友便是储焦县百姓,据他所言,这千万灾款只有不到万分之一到了地方。”

徐庶脸色微变,有几分尴尬闪过,讪笑着撇清关系,“大夫说笑了,这赈灾款乃是救命钱,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白纸黑字记载着,人证物证皆在,徐大人现在想来包庇,未免太迟了。”她脸色骤然一变,神色肃穆,锋利地瞪着他。

徐庶能混到这样的地位,自然也不是呆傻之人,当即正色,“你到底是谁?这些恐怕不是一个大夫该管的事。”

气氛紧张,警觉起来的人脸绷紧,连面前的茶都顾不上喝,严肃正经。

早就等着这一刻的沐惜月也不和他绕弯子,“这还只是其一呢,徐大人因赈灾有功,皇上大肆奖赏,却不知灾民仅靠观音土充饥。”

最后分拨下去的那点银钱只够买猪糠,饶是如此,在灾款下发后本该得到控制的灾情只是稍微减缓。

而徐庶还在朝廷上卖惨邀功,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