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也是刚到正厅,三年未见,发现父亲头上多几个白发,母亲亦是较印象中气色有些差。
“孩儿不孝,三年前同父亲顶嘴,离家多年未曾有音信,这些年不在父亲母亲身边尽孝,亦还让你们担忧,儿子知错。”
沈晔在厅前跪得端正,那年离家,他也是这般跪在堂前,而后头也不会便离开了。
太尉夫人每日都在盼着沈晔回来,但对他们父子二人的脾气秉性一清二楚,两人皆执拗,如今儿子好不容易想通了归家,她喜笑颜开。
妇人善感,此时已是红了眼眶,丝毫没注意一旁的丈夫面色凝重,她扶着沈晔起身,“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沈奎海只有一个儿子,还被派去了岭南。”沈奎海沉着一张脸,略过沈晔坐在椅子上,慢悠悠推着茶盖。
太尉夫人在父子两人之间打圆场,“老爷,晔儿打小便听话,也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上次顶撞想必是一时气昏了头,如今回来认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父子两个便不要再置气了。”
结发二十余年,她可太清楚丈夫方才那阴阳怪气的话有何意思,平日里,她可没少听他絮絮叨叨念着儿子回来的话,现下儿子站在他面前,他偏要挤兑几句。
既然他拉不面子,那她便给两人找个台阶下。
饮过茶水,沈奎海眉头一皱,道:“奔波劳碌,一身风尘仆仆的,去换件干净衣服出来。”
“是,父亲。”沈晔在正厅拜别父母后便回了南苑。
屋子里没了沈晔身影,沈奎海脸色缓和了些许,“还以为一辈子不回这太尉府。”
“没回来时,你念叨;回来了,你又冷着张脸。”
妻子毫不留情揭了他的短,沈奎海面上挂不住,“老子(父亲)说儿子几句,天经地义。我不得拿出当父亲的威严!”
说归说,沈奎海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对妻子道:“老二喜欢吃鱼,让厨房晚上做清蒸鱼,再弄一道绿豆排骨汤,清热败火。”
月华如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