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怎么样了?”乔苒问甄仕远。
自从发现张夫人还活着被带走之后,乔苒还未去看过张夫人的情况。这倒不是刻意忽视什么的,而是她一直在案发现场奔波寻找线索,至于张夫人,有徐和修等人在,她自是放心的。
“人活着,还未醒。”甄仕远说道,“等醒来便一切皆知了。”
乔苒听罢沉默了一刻,便未再提张夫人受伤的案子,转而问甄仕远:“锦城可有消息传来了?”
甄仕远道:“此去锦城一来一回要多少天的功夫,有那么快吗?”她今日是怎么了,竟说些傻话。
乔苒沉默了一下,又问:“那明镜先生可提出过别的什么要求了?又或者可有人见过张大人和张公子了?”
甄仕远摇头:“都没有,那明镜先生带着那两人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
这就难办了!问了一圈毫无所获的乔苒只得道:“那我去看看张夫人。”
甄仕远“嗯”了一声,眉头紧蹙:“去吧去吧!”说罢便转身,一脸忧心的离开了。
真是多事之秋啊!大理寺案子一个接着一个,有人如同猫捉耗子一般同他们玩起了人命游戏,宫里头的陛下沉睡不醒,这大理寺还当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过虽是抱怨了几句,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的,譬如眼下就是将案子尽快破了,甄仕远坐在椅子上叹气。
如今,也只能催促锦城的官差快些把锦城的消息传回来了。
……
此时也快到下值的时辰了,乔苒过去看张夫人时,张夫人脖颈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大夫开了药方顺便还列了张出行所需的单子,要大理寺给钱。
巧的很,这次来的大夫就是先前封仵作请去看高希的李同春大夫,对上大理寺众人,李同春大夫冷着一张脸说着:“一码归一码,即便是大理寺请我看病也是要给钱的。”
出命令请他的是徐和修,临近月底,正是囊中羞涩的时候,只好先问谢承泽借了钱先应付完了李同春,而后再准备将条子拿去甄仕远那里报去。
眼看李同春收了钱就要离开,乔苒出声叫住了他:“李大夫,张夫人什么时候能醒?”
“一两日吧!全看她自己身体如何了,强壮如牛的很快便能醒了,如这位夫人一样体弱的短则一两日,慢则三五日的样子。”李同春说着,对上乔苒的目光,大抵是想起了先前的事,忍不住又开口叮嘱乔苒,“这位大人,虽然急着审案子是好事,不过如这种病患而言,不宜刺激太过。”
乔苒:“……”
叮嘱完乔苒之后,李同春才离开了。
乔苒在床边看了片刻张夫人,身后送走了李同春的徐和修也在此时回来了,见她在看张夫人便顺口问了句:“那个死去侍婢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乔苒没有瞒他,将自己的猜测与推理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徐和修听的一阵愣神,下意识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张夫人,道:“若真是如你猜的那样,我有些不明白了。那人之前去将小满带回来时张夫人身边没有别人,那时她完全可以将事情告知于我等,为什么她不说?不仅不说,就连找都没找过我等。”
“找过的。”乔苒闻言略有所思了片刻之后,忽道,“不过不是现在,是之前小满没有掉包的时候。”
之前问的……徐和修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他道:“这是什么意思?之前问过,但是遇到这个凶手了,反而不求助了?”
“所以我想或许要将所有的事情分拆开来看。张夫人的性子并不是个喜欢麻烦人的人,所以之前问或许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之所以只是问了一问,兴许是这话或者说她想到的事情还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重要,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来寻我。”乔苒说道,“至于之后小满掉包了她却没有主动出言求助或许与他们达成的交易和协定有关。不要忘了,若是我猜测属实的话,张夫人是配合这个假小满瞒过外头的官差的。”
徐和修听的翻了翻眼皮:“我算是听明白了,可张夫人如此配合这个假小满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对方拿小满的性命威胁她了还是因为那个交易和协定?”
“这个么……等张夫人醒了就知道了。”乔苒看了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张夫人,说道,“另外,我还有话想要问张夫人。”
第三只衣箱里那个怎么看怎么与其他物件格格不入的闷葫芦罐是怎么回事。
“什么张夫人李夫人的?”一道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随着女孩子声音一道传来的还有一阵糯米混合了肉团的香味。
“粽子!”徐和修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鼻子,道,“裴卿卿买了粽子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