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哪一部哪一部衙门出事,这若不是巧合,那大概也同眼前这位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案子差不多了,甄仕远看了她一眼。
莫名其妙的被看一眼的女孩子眨了眨眼,歪了歪脑袋,朝他做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看她做什么?不是分析案子呢吗?
“所以,这个永昌九年的官银同这位当时的太子殿下也就是后来的明昌帝有关?”徐和修说道。
这些虽然说证据尚且不足够,不过,这样的巧合确实已经足以用心思来查一查了。
“若是这件事的矛头指向当时的太子殿下的话,确实问题不小,”甄仕远思索了一刻,再次开口了,“可是即便这官银丢失案是太子所为,这又能同百年后的今日一个小厮的死产生什么关系?”
要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后来登基成为了明昌帝,且不说后世评价如何,至少“成王败寇”不会有错,试问这世间哪个敢问天子的重责?便是他拿了官银,这些官银出自国库,既是自己拿了自己的东西,还有谁能说个不是来?
更何况,事情距今一百多年了,难道他们大理寺的还要去定一个百年前天子的罪责不成?
“所以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以至于百年之后的今日还有人为此丧命。”乔苒说着,顿了一顿,眼神微闪,“百年前这个永昌九年的官银出现,百年前长安商会为元亨钱庄做了背书。”
这难道又是巧合不成?
还真是绝不会信口开河!这些事情毫无疑问都与这匣子永昌九年的官银有关。徐和修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头,问乔苒:“那这些同你说的那个太师府千金出事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还惦记着那个案子呢啊!甄仕远看向徐和修。当然,这本也不该忘,毕竟是她最先开口说的一件“大事”。只是在说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牢牢惦记着这件事足可见这小子到底年轻气盛,已经开始念着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了。
话说回来,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看同他玩的好的差不多大的,不是如谢承泽那样早早就有了未婚妻不着急的,就是如张解那样虽然还未定亲,却也早已有心上人的。独他一个成天掺和在人家小儿女之间乱跑,又不是裴卿卿那样不懂事的孩子了,真是怪好意思的!
“这件事同这些看起来没什么关系,”女孩子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官史野史上也几乎找不到多少相关的痕迹。”
既然没有痕迹又为什么突然提及此事?徐和修为自己倒了杯茶,下意识的看了眼那几个空空如也的炸食盘子,此时突然生出几分遗憾来。若是这些炸食没吃完,眼下就着一杯茶听乔大人推理案子那还真是人生乐事。
这世间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能像看话本子一样看卷宗,就连推理案子的过程都跟听说书似的一波三折,甚至不少比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还要精彩。
话说回来,那炸食他也没吃多少,有大半可都是进了甄大人的肚子。三大盘啊,乔大人只吃了一只烧鸡腿,剩下的他才吃了多少?也不知道甄大人这年岁怎的有这么好的胃口,他爹可是早开始修身养性挨母亲打骂了。
“正经官史上只提过一件事,那就是那位太师府千金年幼时进宫,因生的玉雪可爱,惹人怜爱,很受永昌帝与皇后的喜爱,甚至永昌帝还提出过要收之为义女的想法,只是这想法却被皇后拒绝了,还指着不远处正同太子殿下玩耍的女孩子念了一首《长干行》。”
在座的几位虽然皆不是饱读诗词之人,但如《长干行》这样的诗,除了年纪尚小的裴卿卿之外,还都是知晓的。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乔苒背了一遍,摸了摸裴卿卿头上的小团子,道,“青梅竹马这个词就出自这几句诗。”
所以,永昌帝皇后的意思不言而喻。而永昌帝的反应用官史的话说便是“帝大笑,此事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