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乔苒道,“还是叫幕后黑手跑了。”
“错不在你。”女帝摩挲着手里那颗扁圆的木质棋子,看着棋子上那个红色的“卒”字轻哂了一声,忽道,“朕赏罚分明,你做得好,自然该赏!”她说着伸手覆上了手边的一只锦盒,笑问她,“常听甄仕远道你颇有狄公之才,不如你倒猜猜看,朕会赏你什么?”
乔苒:“……”
这谁能猜得到?她根本不熟悉这位女帝,更遑论圣心难测,恐怕便是常年伴随左右的御前女官都猜不到锦盒里装的东西吧!
女帝当然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仿佛方才那一句只是随口打了个趣,略过没有再提,反而只是让她接了锦盒,回去再看锦盒里的东西。
不过封赏之后,女帝却没有立刻让她离开,而是忽地敛了声音,肃声道:“你们不在长安这些时日,长安发生了一件大事。朕眼下属意将这件事交由你来办,爱卿可愿接手?”
话已至此,谁能退居?乔苒惊了一惊,忙跪下道:“臣……定竭尽所能,不辱圣命!”
“好!”女帝看着跪在下首的女孩子顿了顿,忽地又道,“不过此案恐涉及不少人,为方便你查案,朕再给你一物,好叫这长安城无人胆敢拦你。”
竟还要如此?乔苒惊异抬起头来:也不知陛下要她查的是什么案子。
……
……
即便是最后一个召见的她,她也没有在御书房里逗留太久便退了出来。临离开时,薛女官又带着两个宫婢将一大摞奏折搬入了御书房。
乔苒走出殿外,看了眼微掩的殿门,伏案的女帝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御笔疾书,垂帘微晃。
果然,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想当一个好皇帝时。
这世间之事多是如此,手掌江山,自然也要承担这江山治理的重压。
有得必有失啊!乔苒抱着锦盒一路走出了皇城。
才一踏出黄城门,便看到裴卿卿背着包袱朝她招手了。
“乔小姐!”
乔苒看的一阵失笑,走过去,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甜腻的香味让她忍不住挑眉:“又离家出走了?”
裴卿卿哼哼了两声,道:“是啊!我这次是带着包袱离家出走的!”
乔苒瞥向她腰间鼓囊囊的荷包撇过头去看张解,她一年要离家出走八百回,早习惯了。
张解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锦盒:“陛下的赏赐?”
乔苒点头:“你们呢?”
张解道:“一些寻常的金银赏赐罢了,下个月会随俸禄一道下来,倒是你这个有些不一样。”
这只锦盒他们先前进去的人已经见过了,就放在陛下的手边,原来是为她准备的。
“先上车再说。”看了眼女孩子走了一路有些发红的鼻间,张解伸手将她扶上了马车。
马车里准备了炭盆,很是暖和。
裴卿卿早对锦盒里的东西好奇不已了,待到一上马车,便忙撺掇她打开来看看陛下赏赐的是什么。
乔苒笑着道了声好,在裴卿卿和张解的目光中打开了锦盒。
明黄绸缎中静静的躺了一杆金色的秤。
“原来是杆秤啊!”裴卿卿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比起这种金疙瘩,还是她的点心好吃。
小丫头转头打开了身上的包袱,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一旁张解和乔苒同时微变的脸色。
前朝有女相,出生时,其母梦巨人赠秤,道其往后持此秤足可称量天下。
而眼前这杆秤可不是一般人赠的,是陛下。
其寓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