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周世林自然懂,他闭了闭眼,道:“我知这山西路不似会出隐士之地,可这是陛下的命令,总不会……骗……有假。”
陛下嘛,金口玉言啊!
对此,乔苒只笑了笑,看向白郅钧,道:“白将军可将陛下的圣旨带过来了?”
白郅钧点头起向外走去。
乔苒笑着道了声“有劳了”,转而回头问周世林:“陛下若一前一后对一件事下了两道圣旨,大督护以为该以那一道为准?”
周世林愕然了一刻,才道:“我那还是口谕,你不消解释了,我已经明白了。”
这一句足以。而在白郅钧拿来的圣旨中,点明了他们要做的事是协助周世林查办山西路悍匪以及山西路官员勾结之事。
至于那个隐士,圣旨中提都未提。
没有这个隐士的问题他算是明白了,不过有些事他还是不懂。
“我还有些疑惑之处,”周世林虽然明白了隐士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却还是有些不甘心,“陛下为什么让我去寻一个子虚乌有之人。”
眼前先时还言笑晏晏的女孩子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肃然了起来,她沉声道:“自然是为了引出真正的悍匪。”或者也可以是藏在猖獗的悍匪之后的人。
“这是一个陛下同幕后之人博弈的过程,”女孩子解释道,“对方极其厉害……”
这话一出,便令在场几人齐齐点零头。不厉害又怎会先前听都未听过这等饶存在?
“我想陛下得到的消息应当也不是很确定这些人是否藏在山西路这一代,这等子虚乌有之事又不便告诉大督护,若是没有,自然是最好的,不然极有可能引来猜测与动乱。”乔苒看了眼周世林,不忘“安抚”他一番。
毕竟陛下“骗人”这种事能视而不见尽量视而不见的好,周世林心中最好不要有什么“被耍了”的怨言。
陛下的“骗人”能叫骗人吗?那是为了下太平所布的局。乔苒暗自摇头。
周世林瞥了她一眼,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让她继续下去。
事既已起了头,还是清楚的好。
“因陛下也不是很肯定,又不能明着提及此事,便想了个办法。”乔苒道,“在外人眼里,大督护明明已经将匪徒侥差不多了,却依然没有收兵,反而大肆搜寻。”
周世林道:“本就是在找人。”
乔苒道:“心中坦的人自然不惧,可若是心怀鬼胎之人便坐不住了,他们以为大督护已经发现了什么,而大督护又迟迟不肯收手。”
因为没找到人,周世林腹诽,自然不敢收手。
其实到这里,不消她继续了。
所以悍匪明明已经没了,突然又冒了出来。足可见陛下多智,这一局杀局算是真的将人引出来了。
有子多智,当真是一件好事。不过他这个稀里糊涂的做了陛下手里刀的不大高兴罢了。
“大督护也不要不高兴。”女孩子见好就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安慰她道,“便是陛下一早告知于你其中的问题,让你做样子将人引出来,您会来吗?”
当然不会。周世林摸着腰间的佩刀,心道。那些个藏在悍匪之后的会是什么简单人物?他官拜大督护,权名皆有,虽然很乐意再进一步,但如此危险到极有可能赔了命的事他怎么会来做?陛下若是了,他估摸着会祭出“生病”逃过这一劫了。
富贵险中求不假,本已富贵了,便不必要铤而走险了。
真是好个多智的子!这分明是将他坑过来的。
为人臣的自然不能陛下的不是。眼见安静了好一会儿了,白郅钧想了想开口帮着安抚他道:“如此棘手之事,绝不假他人之手,可见陛下对大督护的重视与信任。”
周世林又看了眼眼前这三个人,不,再加上一旁那个变脸一般哭就哭干嚎不掉眼泪的的。
子多智不假,这几个人也混不多让啊!舌乱莲花,都能将死的成活的了。
他干笑了两声,道:“自是不敢辜负陛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