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你这丧门星害的?”方老夫人冷笑道,“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如果没有你,我方家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女孩子听罢这句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朝她望来:“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你的罪名不是我安的,当年你跟方老太爷杀人夺宅,如今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方老夫人显然并不在意,动了动唇,似乎想反驳什么,女孩子却再次出声了。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我托多少权臣都无法让刑部松口使我们得以一见的这天下又有几人?秀王府恨你入骨,却还要保你性命,可见你手里拿捏着他们至关重要的把柄。你当年难道没有用这样的把柄请秀王府救人?可他们别说救不出来,却连人都见不到,你以为能做这件事的有几人?区区一个原家、一个焦家能做到?”
焦、原两家确实在长安也算说得上话的,可凭借他们的实力,要做到这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方老夫人朝她这里偏了偏头,神情也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是即便位极人臣也做不到的事。
“是陛下。”女孩子轻哂,“虽然这个答案听起来很可笑,毕竟一介从金陵来送嫁的普通商户,怎么可能惹到陛下?这个答案也让我觉得很可笑,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毕竟能让整个金陵城三缄其口的权势这世上有几个?现在陛下没有杀他们,所以应当不是冲撞了陛下或者别的什么缘故。我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只知道能让他们身陷这样处境的缘故只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只不过有很多人借用陛下囚禁他们这件事为自己谋利,以至于这件事看起来越发的错综复杂,也被越传越玄乎。如果只是普通的案子的话,不管大理寺还是吏部都不可能看不到一点卷宗的痕迹。”乔苒看了看四壁空无一物的牢房,叹了口气,“陛下定然在布一个局,可他们却无意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在这个局破之前,我们见不到他们,仅仅如此而已。”
这是整件事最合理的推测了。有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是因为有凌驾于常理之上的人在做了这件事。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个案子,而是一个局,只不过布局者是当朝的天子而已。
“所以,我现在最好便是什么都不做,真要让我们见到了他们,不是一同被关起来,就是一起被杀,毕竟这世间只有死人才能保全永久的秘密。”
真要救人,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见他们,待到局破自然能见。
“陛下?”方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可脸上却不见嘲讽之色,“陛下是当今天子,想做什么做不到?”
“天子高高在上却是孤家寡人,所见到的都未必是真心,又何况见不到的人和事?她不能做的事多了去了,”女孩子说到这里,却忽地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凝重,半晌之后,却笑了,“这是天子局,与我们无关,也与我今天要来找你的事无关。”
她来找方老夫人当然不是为了这件事的,只不过这些事早一些告诉方老夫人兴许更好,免得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反而害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