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一怔,让乔苒看清了这仵作的长相。
他相貌有些粗犷,不再佝偻着身形看起来倒是有些魁梧,乔苒的目光在他手上顿了一顿,那仵作也在此时再次低下了头。
“刘大人口鼻未曾塞什么东西,至于迷药什么的,小的……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正端着茶盏一边喝茶一边听乔苒发问的甄仕远此时听闻这一句,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
他不敢置信的指着那个仵作,转头问一旁的洛阳府尹:“这是你洛阳府衙的仵作?”
他不指望每个仵作都像封仵作那样厉害,可至少也要有他金陵府衙仵作的水准吧,就这水准,随便去个繁盛一些的县衙找个仵作都比这洛阳府的仵作强。
洛阳府尹脸色一白,忙解释道:“我洛阳府原来的仵作半个月前失足落水死了,这个秦仵作原是那仵作手下的徒弟,跟着那仵作学了三个多月,他那师父突然死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旁的人,不得已,府衙便暂且让他任着仵作,好慢慢找人。而且,这半个月也未发生什么事情,直到今日,所以秦仵作自己验尸算是头一回。”
甄仕远恍然:难怪会来一句不知道,原来是个新手,一个才学了三个月验尸本事的新手。
“那验什么验?”甄仕远气的一拍桌子冷哼道,“死的是刘继泽,这个秦仵作给出的验尸结果你敢呈到吏部,呈到陛下面前?”
代天巡视的队伍,一连死了两个官员,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小事。问题更大的在于“代天巡视”这四个字上面,陛下的颜面啊,先前苏巡按的死可算作私怨,倒也罢了,那这个刘继泽呢?
洛阳府尹脸色当即一白,狠狠的回瞪了那秦仵作一眼,看那架势:回头这秦仵作身份估计是保不住了,会不会被迁怒还难说的很。
“下官有错,请甄大人责罚。”洛阳府尹忙走到下首施礼认错。
甄仕远脸色稍缓,他也不是死揪着把柄不放的人,给一棒再来个甜枣才是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