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族长。”西格蒙德说, “我没有脸当这个族长。莱斯利家族就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 手中紧捏着拐杖的把手,带着几块老年斑的手背隐隐有青筋暴起,好像把愤怒都堵进了那几道血管里。

氛围中带着腐朽的压迫感, 有很长时间都没人说话。

有个个子不高的山羊胡青年忽然打破了这种沉默:“要我说,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对他们这样客气,如果昨晚我们能使用些强制手段的话,约纳士也许就不会——”

山羊胡的话被阿米尔打断:“闭嘴吧特德!是约纳士自己不够谨慎,明知道那个时候是‘狼’们最饥饿的时间,还要出来晃荡,这根本就是他自寻死路。”

“可是谁又能想到,那些人明明吃了结衣草却一点事都没有呢?听说约纳士家里那个胖子吃了他储存了半年的牛肉。”山羊胡讽刺的冷笑了一声,“一定是那个家伙又心软了,放了不足量的结衣草。”

“弗丽达可是放了许多。”西格蒙德拖着跛脚慢慢走到桌前坐下,老态龙钟的脸上满是疑虑,“可是就像特德说的,他们一点儿事都没有,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先生,我可是看着他吃下了两人分量的结衣草……从没有人能从‘狼’的口中逃生,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可是,族、西格蒙德,”阿米尔道,“如果这群客人们察觉到了结衣草的事,会不会立刻就会离开,那这样以后,我们岂不是又要回到每夜担忧有人会被吃掉的日子。”

西格蒙德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沉声问:“约纳士的头颅已经处理好了么?”

“处理好了。”阿米尔说,“碎裂的身体已经被‘狼’叼走,他的头颅被我们扔到了圣河里,愿神圣的奈河可以洗清约纳士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