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妧的动作没有停顿:“不安全?”
“最近……经常有人失踪,听说山里住着怪物。”她下意识攒紧衣角,“自从这件事发生以来,就几乎没有外人再来游玩了。”
林妧没有立即应声。
她想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秦仪每天夜里究竟独自去了哪里,为什么失踪的人里有不少欺负过她的村民,她现在和善胆怯的模样又是真是假。
但现如今两人关系并不熟络,如此直白的提问反而会打草惊蛇。
在涂完药膏道别之前,林妧最后看了一眼窗台上的小白花:“这束花挺好看。”
秦仪顿了顿,微微勾起嘴角:“谢谢,我也很喜欢它……在眼睛还能看见的时候。”
山林之中道路崎岖、危机四伏,夜间前往显然不是明智之选,经过一番讨论,林妧与秦淮书决定在第二天早上深入探索。
被五花大绑的饶光不停挣扎:“那座山简直像个迷宫,如果没有我带路,你们一定会迷路的!”
“你要是趁机逃跑怎么办?”林妧弯下腰与他对视,刻意加重语气,“不过不熟悉地形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虽然把你用绳子绑住走在路上,不管怎么看都很奇怪,但如果是秦淮书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秦淮书浑身一抖。
一男一女牵着被绑成粽子的男孩子什么的,这已经不是奇怪了,简直是开放式羞耻play啊!求求上天垂怜垂怜他所剩无几的脸面吧!
林妧被他逗得笑出声,温声解释:“别担心,明天抑制剂效果会减弱,等他变成布偶猫的模样,再套上项圈就好了。”
“队长,”秦淮书吸了口气,委屈巴巴,“你别再吓我了。”
正如林妧所料,第二天醒来后,饶光果然已经能变成猫咪的模样。
它不情愿地戴上项圈,纵使金黄眸子里寒光闪动,却依旧掩饰不了布偶的盛世美颜——
v形的小巧脸颊被蓬松白毛覆盖,圆溜溜的双眼里仿佛坠入了金光闪闪的太阳,尾巴摇摇摆摆,看上去像极了白白糯糯的雪团。任何阴戾凶狠的神色都被无限柔化,变成娇娇柔柔的嗔怒。
让林妧意想不到的是,当他们下楼走到门口,居然看见大门前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议论声如同嗡嗡蜂鸣,让她听得不甚真切。
被她询问的中年妇人面色惨白:“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秦仪和她妈都在昨晚消失了!李家伯伯每天凌晨都会来送菜,没想到今天这旅店前门大敞着,进来偏偏找不见她们的人影,怪事哦!”
她身旁一名年轻女人小声接话:“昨天不是有人来这里大闹一场吗?会不会是秦仪眼看事情暴露,把她后妈杀掉之后跑了?”
这句话引得人声四起,林妧沉声继续发问:“姐姐,秦仪和老板娘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她模样乖巧,说话又温温和和,最讨长辈喜欢。中年女人靠近一步,压低声音说:“见到秦仪脸上的疤没?那是她后母用硫酸泼的!她亲娘生她那会儿过世了,十岁时老爹娶了新人,没想到两年后也因为车祸走了。没成想后母是个毒妇,经常把她打得鼻青脸肿,有次两个人闹起来,那女人就直接……”
她低叹一声,用只有两个
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秦仪不仅毁了容,眼睛也废了。要我说,这就是报应哦!”
秦淮书满眼诧异:“发生这种事情,不报警吗?”
“我们村距离镇子不知道有多远,更何况秦仪又是个眼盲的。”女人摆摆手,“都是命。”
与中年女人道别后,林妧特意前往秦仪房间查探,床面整洁干净得看不出打斗或挣扎的痕迹,一切都显得静谧且安详。
窗户大大地敞开,窗台上的小白花不知何
时又多了几枝,仍然沾染着晨间的露水,把啤酒瓶塞得满满当当。
难道秦仪在失踪前,还特意去采了花?
或是说……这些根本就是别人为她摘来的,通过敞开的窗口放在瓶子里?
完全是一团乱糟。
没有线索,思路混沌一片,就连嫌疑人也消失了踪影,根本无从下手。
林妧破天荒地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看来,只有上山才能找到真相了。”
“那片林子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饶光懒洋洋地趴在林妧怀中,眸底闪过一丝杀机,“凡是与人类有几分相像的,大都名正言顺地居住在都市。不得已龟缩在荒野山林里的,要么是穷凶极恶的通缉犯,要么是模样怪异不堪的怪物。对于普通人来说,那里和地狱没有两样。”
他刚一说完,就感到下巴最柔软的部位传来一阵软绵绵的触感。
随着林妧指尖不断上下挠动,饶光眼底晦暗的神色顷刻之间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撒娇般的嗔怒与羞愤,少年音也无形间多了几分软糯:“你、你又擅自……!”
猫咪像雪白的绒球那样浑身颤了颤,仰头正对上她的笑脸。与此同时林妧手上加大力道,拇指上抬,摸了摸雪球的脸颊:“即使是在地狱里,有猫也会变得很快乐。原来布偶猫的身体真的柔软得像布娃娃一样,轻轻盈盈好舒服。”
饶光眯起双眼喵呜一声,因为这道呜咽没有脸面再抬起头,于是把脑袋埋进前爪里,浑身裹成圆滚滚的一团。
然后他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耳、耳朵也要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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