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班地铁,车厢空荡,乘客稀稀落落。车里空调很足,祝也坐在一排长椅最边上那个座位,靠着栏杆,忍不住抱臂,捋了捋胳膊。
她眼睛盯着一处出神,脑子又杂又乱,心情说不上来的有些烦躁。可能是因为五年前的旧事重演,她莫名不安,总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在离新大还有两站时,一直揣在包里的手机持续震动,祝也掏出来看,是周许望的电话,她扯唇,浅笑了下。
手机贴在耳边,祝也说:“怎么了?”
电话那头,周许望似乎是在笑:“怕你在地铁上睡过站了,打个电话来提醒你下车。”
“没睡,”祝也抬眼看车壁上的显示屏,“还有一站就到学校了。”
她又道:“我明天上午没有家教了,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好不好?”
忽然提起明天的事,周许望见微知著,笃定道:“你刚才在想我,是不是。”
被他一语道破,祝也唇角略弯,三四秒后,似有似无地“嗯”了声,罕见地回了他个直球。
周许望本来在看导师下午发下来的文献,被一个“嗯”字搅和到再无心工作,他低头,掐了掐眉心笑。
“好吗?”祝也在电话那头又提一遍。
周许望关上电脑,起身把桌面上稍作收拾:“为什么要等明天,既然想我,我们现在就可以见面。”
“可以吗?”祝也心脏忽地一跳,轻抿起笑,又迟疑,“你今晚不是回家吃饭了吗?”
“吃完就回来了,”周许望说,“我去地铁口接你。”
他歪头夹着电话走到阳台感受了下温度,拎上件外套,快步跑出实验室。
挂断电话时,祝也已经到站。她站在地铁口,四处张望,等周许望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