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当天,祝也因为堵车差点迟到,等人到教室,她椅子都还没坐热,又被广播通知全年级新生马上去大礼堂开会。
新生会从市教育局领导到校长、年级组长和优秀学生代表,都要致辞。祝也是钦定的优秀学生代表之一。
她拿着发言稿在后台做准备,班主任夏韫乐呵呵地走过来,他认识祝也,西城区第一嘛,成绩好,还长得漂亮。
夏韫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小祝,待会到你上台讲话了,紧张吗?”
祝也老实答:“有一点。”
台下一千多号人,乌泱泱的,一眨不眨盯着,好像连跟头发丝都会被放大,当然会紧张。
夏韫没有架子,亦师亦友地跟她开起玩笑来,帮她缓解紧张。
正说着话,有人从门口进来,阳光被人影挡住,是道长而瘦的影子。
夏韫转头看到来人,敛起笑,佯装得正经又严肃:“周许望,迟到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我的错。”嗓音慵懒,还带着点变声期特有的沙哑质感。
他吐出的字是在认错,语调听着却是天不怕地不怕。
祝也循着声看去,来人穿一身嘉大附中的春秋款蓝白校服,拉链敞着,里面是黑t,两条袖子随意撸到胳膊肘,不疾不徐往里走着。
小房间里空调足,周许望脱下校服,搭在椅背上,随意地敞腿坐下。
他正对日光,祝也这才把人看清。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不笑时看起来有些寡淡。t恤被他宽而薄的肩撑起来,透着股介于大男孩和成年男人之间的力量感。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还给我起晚了?”夏韫年级组长不是白当的,他一肃起脸,皮猴子都忍不住瑟瑟三分。
“没,”周许望从容说,“在校门口碰到位老奶奶,来找孙子,找不到笃学楼,周围又没人,我就带她去了。”
也算是个理由,夏韫态度软下,打趣道:“得,今年的优秀团员奖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