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身后有盏昏黄的路灯,穿过透明伞照在闻清身上。
同时也点亮了他的深渊。
他就像深渊里摸到求生藤蔓的囚徒,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放。
不过最后长生来了。
他将闻清带走了。
只留下掌心那点儿温度,和一根红黑色的编织手绳。
对闻清来说,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经历。
但那却是支撑着沈屹白没像他母亲一样自杀,活下去的念头。
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
他要,活着找到她。
往后,他每天都会蹲在那个街道,等闻清再次出现。
但是自那之后,他再没有见过闻清。
他非但没有等到闻清,甚至还等来了父亲迎娶新的妻子。
迎娶那个跟他母亲有九分相似的年轻女人。
沈屹白看着父亲极尽所有地对那个年轻女人好,似乎想要将对母亲的愧疚和爱意,一并都转移到那个女人身上时,他觉得恶心。
有些人,是独一无二的,是穷其一生都不能被取代的。
譬如母亲,譬如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