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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每年都是跟狐朋狗友一起过年,等喝几场,玩累了,其他人都会被电话轰炸,催着回家。

尽兴过后,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她自己一个人。

温爸爸大过年也忙着应酬,只会在想起她时丢过来几张银行卡,说句:“爸爸有钱,随便刷。”

后来他爸爸有了新的女朋友,又忙着哄女人,更是没功夫理她。

其实她有时候还挺羡慕原主的,最起码她那不靠谱的爸要钱还会亲自给她打电话,不像她,接到的永远是银行短信。

譬如现在,大年初一的第一通,接到的就是温德胜的催款电话。

“闺女啊,过年你就别回来拜年了,也别给我们买什么,转点钱过来就行。”温德胜笑嘻嘻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如果不是最后那句话,温酒酒真会有种错觉,以为她有个好父亲。

“你怎么不说话?”见温酒酒不应,对面明显的提高了声线,语气都变得开始不耐烦,“打个钱过来这么费劲儿呢,嘴都磨破了,你当没听见是吧?”

温酒酒低垂着眸,耳边是细碎的谩骂声,她想说些什么,张张嘴又咽了回去。

“真是越有钱越抠,你看你养的好女儿。”听筒里多了几句刺耳的女音,泼辣无礼,隔着屏幕,温酒酒都能想象到两人争吵对骂的那副嘴脸。

有一瞬间,温酒酒想撕破脸大声质问回去,为什么她生死不明躺在医院连句问候都没听过;为什么她被键盘侠骂的抬不起头时没人安慰;为什么把她当提款机;又为什么她要负担这一切,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

到底是为什么?

温酒酒咬破嘴唇要开口时,身边忽然有熟悉的身影靠近。她抬眼,微弱的阳光透过枯树枝丫照到大地,沈渝逆光拿着她的外套正向她走来。

一步一步,坚定不移。

温酒酒轻呼了一口气,唇角扯出抹浅浅的笑意,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我知道了。”她低声说,“我现在跟沈渝在老宅,回头给你打电话。”语气娴熟又温和。

对方听到回复怔了怔,像是有所顾忌,明显的收敛了情绪,“我告诉你,最多三天,再搞不来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