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淮看到许烟月的脸时,表情就已经不自觉地缓和下来了,却还是刻意强硬着语气。
“你如今怀了身孕,出门怎么能不带下人?”
许烟月笑着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跟杨夫人约好的开春宴快到了,我想做件衣服,又不想阵仗太大了才没带人,”她解释完,又小心般地看了邵淮一眼,“大人,您生气了?”
那模样就像是舒宁每次犯错后想蒙混过关的样子,邵淮哪里还生得了气?
他心里轻叹一口气,为自己此刻的心软和被拿捏死死的无可奈何。
“那下次也要带上人。”他叮嘱完,又想起来开春宴的事情,“今年开春宴是你来主办吗?”
“是啊。”许烟月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声,“去年已经停了一年,大家都想今年热闹些。”
“你有孕在身,”邵淮恐她不喜,尽量说得温和,“就不要去操劳那些事情了,我来找其他人做好了。”
许烟月脸上的笑意当即淡了几分,语气也似是不悦:“大人说什么呢?这些都是妇人间的事情,您插手像什么话?这事是早就定好了的,也都筹备得差不多了。再说,不是还有杨夫人帮我嘛!难道我就是怀个孕,您还想把我囚禁在府里了?”
听到囚禁两个字时,邵淮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荒唐,反而心念一动,闪出了若真能如此就好了的念头。
让这个人无法离开自己的视线,让她时时刻刻只能看到自己。他不用再为许烟月每一次不经意间的冷漠而患得患失,也不用再经历回房看不到人,下人们回答不知道时自己的恐慌。
邵淮心里苦笑,都说女人怀孕时会多想,他倒好,这一俩月间几乎尝遍了爱情里的苦楚。
许烟月还等着他反驳,却只看到了邵淮幽深的眼睛,她一愣:“您难道还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