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眉自言自语,声音低不可闻。不过朱雀听力极为灵敏,自然听得清楚。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安慰独倚窗前的女子,可张嘴之后,她却发觉自己不管说什么都安慰不了洛瑶。

遂只能默默闭嘴,将心头越来越浓的疑惑与不安悄悄再压下去。

“明天,”洛瑶忽道,“不管明天下不下雨,若是还收不到他的信,我出发前往齐州。”

宁易非居然过了十几天都没有给她写信,这事太过反常,她心里不安。她耐着性子在京城枯等了几个月他都没回来,现在已经到了极限。

望着外面不曾停歇的雨水,洛瑶轻轻按了按胸口,她怎么觉得心里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一样。

朱雀默然片刻,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犹豫了一瞬,才轻声道,“世子妃,过两天是宫举办百花宴的日子。”

你这时候突然离京,是不是不太好?

洛瑶将手伸出窗外,接着自瓦檐滴落凉意渗漫的雨水,觉得那股凉意通过指尖缓缓爬进她心头一样。她蹙了蹙眉,收回手却心不在焉道,“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赏什么花。到时称病不去是了。”

宁易非这一去齐州,治理堤坝治理了几个月,她想他想得心都快疯了。

而现在,连他的信都延迟差不多半个月没到,她心里实在慌得很。

“世子妃,”朱雀迟疑了一下,不得不尽责提醒她,“这百花宴,虽然是以太后名义发贴举办;但是,这是圣登基以来举办的第一场正式宫宴,你若是称病不去……。”

洛瑶想到宫里那个已经变得让她十分陌生的年轻帝王,心情更加烦躁压抑,“谁能一生顺遂没病没灾?我生病不也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