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眼下应该还在动着念头,如何与一众大臣交待违背先皇遗诏之事。
暂时还顾不他这头。
想到这里,宁易非唇角漾出一抹浅浅苦笑,说起来他还得多谢先皇这道赐婚遗诏。不然宁煜一登基,只怕最先做的事是先下手为强,不顾所有人反对直接将洛瑶册封为皇后。
“那主子保重。”飞鼠也不多言,“属下在城里等你消息。”
宁易非点了点头,毫不犹豫拾步往外走。
黯淡无光的佛寺下,除了让人感觉庄严之外,还隐隐带了点毛骨悚然之感。
皇觉寺幽静后山一间独院内,一个看去跟酒肉和尚没什么两样的和尚一边往棋盘落子,一边喋喋不休道,“小子,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宁易非头也不抬,优雅将指间白子放到棋盘,慢条斯理反问,“我怎么强人所难?我牺牲睡眠,半夜陪大师在这下棋;这事对我来说也是强人所难,可大师想下,我不也陪着下了?”
那一脸笑眯眯弥佛相的和尚闻言,忍不住哼了哼,“你这个强人所难容易达成,我那个可要看老天爷脸色。”
这能吗?
宁易非眸光一闪,终于抬起头来认真打量他一眼,“大师你满脸怨念。这棋不下也罢。”
和尚下棋正引得棋瘾正酣,连忙伸手护着棋盘不让他拂袖弄乱棋子,“喂喂,你求人也没个求人的姿态,太没诚意了。”
宁易非笑笑,作势站起要走;智空大师见状,只得磨磨牙拉住他衣袖,“怕了你了。算我勉为其难答应,你总得给我点时间。”
“老天爷什么时候下雨,可不到我说了算。”
宁易非只作没听见他的咕哝声,“我舍命陪大师再下三局。”然后,你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