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皇帝回到御书房,将回他随手扔进柜子锁起来那半块金丝玉玦拿了出来,沉着脸翻来覆去打量许久。他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玉玦,似乎一直在端祥什么。

可静侍在侧的平公公却敏感的发觉,皇帝揣着玉玦,眼睛似盯着玉玦,可这心思压根不在玉玦。

皇帝揣着玉玦默默踱步又走了一会,忽捏捏眉心,似已做下决定,重新将那半块残缺的玉玦扔进去锁着。

两日后,东华大街一座茶楼雅间里。

雕花的六扇紫檀屏风后,坐着两个风采各异的男子。

一个眉眼幽远冷清气度孤淡,一个面容玉雪嘴角含笑。两个气质迵异的男子相对而坐,偏还能相安无事,甚至还在把酒,哦不对,是在把盏品茗谈——事。

“那位还没有任何动作,看来玉公子这把火烧得还不够。”

“我们看的是眼前局部利益,他看的是全局。”席无痕微微一笑,眉眼清亮如雪,“他会犹豫迟疑纯属正常。”

宁易非似笑非笑掠一眼过去,“然则,玉公子之意继续再等等?”

席无痕慢慢摇头,“再犹豫不决,两天的时间已然足够。如今还没有结果,那已经是结果,再等下去已没有任何意义。”

他握着袖,淡淡瞥了瞥对面风华绝伦的男子,行云流水般替宁易非满淡香四溢的茶水,“不过宁世子的袖手旁观,当真出无痕意料之外。”

“我?”宁易非眼底精光一闪,他懒洋洋勾唇,“袖手旁观?”

“难道宁世子要否认?”席无痕也笑,唇边额角,缓缓绽放的笑意永远有如三月暖阳,看着便觉得和煦欢喜,“李府那个孩子,若宁世子肯早些出手,他何至于凄惨受辱,稚年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