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块残缺不全的金丝玉玦,别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却无清楚这是赐谁的东西。

皇帝负手在御书房踱来踱去,许久,才停下脚步。

阴沉沉再看一眼手里残缺的半块玉玦,随后将东西摔进一个柜子里锁了起来。

“这东西,暂时不能动。”他这话,不似说这半块玉玦,反似另有所指。

“为了一个已然夭折的小屁孩,对京城的官员大动干戈,实在不划算。”

他自言自语半晌,忽抬头,凌厉如电目光射向侍立角落阴影的平公公,“你说呢?”

平公公悚然一惊,连忙恭谨道,“陛下说得是,陛下考虑的是全局。”

“你还懂全局?”皇帝冷笑一声,“那你跟朕说说,朕暂时不动这东西,怎么见得是考虑全局?”

“陛下恕罪。”平公公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妄言国事。”

“没让你妄言国事。”皇帝做了决定,烦躁心情稍霁,踱步回到龙案后坐下,大手虚虚往抬了抬,“起来吧,瞧把你吓得,你的胆子都快变成跟蚊子一样了。”

平公公惶恐而起,“谢陛下。”

“奴才在陛下跟前侍侯,不需要胆子,只要忠心够了。”

“你这马屁精!”皇帝哂笑一声,沉吟片刻,忽想起一事来,“对了,宁君如的情况如何?病情好转没有?”

“回陛下,奴才正想跟你禀这事。”平公公白净的脸露出几分忧虑之色,“御医日日都前往二皇子府为小皇孙诊治,可据御医们反映,小皇孙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皇帝刚刚才舒展的眉头又渐渐紧拧起来,“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