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服侍墨秋言的沈嬷嬷见状,垂着眼轻轻摇了摇头,五小姐这没心没肺的样,也不知随了谁。自己亲娘都病得下不来床了,平日不到近前侍疾倒就罢,如今来了,前脚踏进屋,嘴上嫌弃一句,后脚立时缩回去。
还是来寻夫人撑腰呢,连近床扶一下夫人都做不到!
沈嬷嬷心里感叹着,扶着墨秋言起来穿戴整齐,又扶着她出去外面的前厅。
洛冬玫已经收了泪,刚刚哭过的双眼红肿得像核桃。见等了半晌墨秋言方姗姗来迟,立时就黑着脸埋怨道,“这两步路的距离,母亲你怎么走那么久。”
末了,皱眉上下打量一眼墨秋言,又恼道,“就是蜗牛,爬了那么久也该爬过来了。”
继夫人立时重重咳嗽起来,洛冬玫还在旁边横眉竖眼冷冷看着,别说近前替她顺一下背,就连假惺惺的好话也没一句。
墨秋言直咳得咳出了泪,洛冬玫在旁看着只显越发不耐。沈嬷嬷见状,忍不住轻声道,“五小姐这样年轻,自然生龙活虎让人羡慕。”
这是暗讽洛冬玫刚才还大哭大闹要死要活,眼下却没事人一样冷眼看着自己亲娘受苦。
以洛冬玫缺少脑子的直肠脾性,哪里听得明白沈嬷嬷暗讽。
反倒墨秋言面色一黯,也没责怪洛冬玫或沈嬷嬷,待咳嗽声渐渐低了些,方看着洛冬玫,有气无力道,“你刚才嚷嚷什么?谁欺负你了?”
墨秋言实在太了解这个女儿的脾性,在府里,向来只有她蛮不讲理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有人欺负得了她。
因而问这话时,继夫人心里确实有些惊讶。至于洛瑶,不过在她脑里一闪便过,洛瑶清高着呢,绝不会干什么留人话柄的小打小闹。
“还能有谁?”提起这事,洛冬玫立时红着眼,咬牙切齿道,“现在府里除了洛瑶那个贱人,谁不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