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非声音微寒,“专心驾车。”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老天也看不过北堂征平日为非作歹多了,竟再次要绝了他生路。就在白虎改道将马车往卫王府赶的时候,居然在必经之路,出现了塌陷。

“世子,过不去。”白虎颓然地瞪着前面塌陷路段,勒住缰绳,艰难开口。

“没时间了,”洛瑶目光一沉,哑声道,“宁易非,你替我按住他,我现在就开始给他将肺叶积血导出来。”

“白虎,绕路。”

吩咐完毕,宁易非也不迟疑,二话不说按照她指示将重伤昏迷的北堂征按住。

车厢内光线有限,洛瑶看得极其吃力,然而这救命时刻,她两眼尽量睁大,一瞬不瞬地盯着北堂征身上伤处。

这一刻,她冷静、严谨、动作准确却下手如飞。

即使北堂征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一刻,宁易非仍然看得眸光生辉。不管这暗箭明枪是冲着谁来,他也一定护她周全。

汗珠,滴溚滴溚自少女额头滴了下来。

宁易非看得心头震动,不过这会也腾不出手替她擦汗。幸而白虎驾车极稳,一路并没有太过颠簸影响。

少女全神贯注地咬牙低着头,北堂征的脸色还是那么白,气息仍旧微弱得让人担忧。似乎随时一个眨眼,他就会断气死掉。

宁易非眼眸眯了眯,慢慢在脑子里回放着自他们接近城门的点点细节。

大概对手认为经过一连串耽搁,且宁易非不敢将北堂征送往普通医馆救治之后,北堂征该在马车内一命呜呼了。

是以,除了遇上一队葬队伍,与一次道路塌陷之后,倒再没遇上别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