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六皇子从临渊水榭回来时受了伤,”他凝着少女,眸光不明,“奇怪的是,据说他右手的伤突然一夜之间从手臂转到了手掌。”

“姑娘可知何故?”

少女端起茶杯,轻轻搁于唇边,她笑着瞥他一眼,复又垂眸,杯沿平整光滑,却压不住她唇边那抹幽幽绽放的寒凉笑意。

“哦,大概他为了救人太过奋不顾身吧。”清茶入口,温热的泉水裹着清淡馥香,瞬间烫贴了那个男人带来的恶心感。

她瞥他一眼,答得不以为然。

宁弦曾扣住她手腕,他的掌心应该在一个月后才会开始腐烂。大约遇到流寇那会,他真的表现太过英勇。有伤口,血气逆流,他手掌提前烂掉也不奇怪。

宁易非凝着她漫不经心的笑容,心下了然。十有八九,宁弦手掌的伤跟她脱不了关系。不过只烂手掌,未免太过便宜宁弦了。

“那件事,已经有眉目。”

宁易非知道她关心什么,自然不吝与她分享进度。

“宁世子办事,即使不能一言九鼎,起码也能一言八鼎吧,”少女狡黠地眨了眨眼,“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安国公府外暗中为她造声势的,当时有他的人在吧?

如果这个病患够知情识趣,她不是不可以考虑长远合作下去。

“问你一个问题?”宁易非看着她,眼底光芒掠转,轻声打断她。

少女笑容立凝,“今晚别跟我提下棋。”

她不是他学生,他也不是她老师,实在不必太过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