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二叔以前外放到地方上任,离家也不近。”少女似是不察他话中弦外之音,纯粹感慨,“嗯,我想起来了,听说二叔与二婶当年成亲还是在任上。现在二叔留任京城,他不用再受离乡别井之苦,倒是苦了二婶,长居京城之后只怕难得再见父母一面。”

老安国公默默端视她片刻,眼里又是意外又是欣慰。

意外她之前藏拙,实则慧心独具。他一句试探,她却立刻举一反三来反证。看得出来,这丫头过来之前肯定调查过。会藏拙还知道有备无患,这份聪慧伶俐比起她亲娘来也不遑多让,这着实让他老来安慰。

没错,昨夜转运小鬼的事,久居淮西的她有嫌疑,曾在外地上任的老二同样有嫌疑。

心思一转,他又道,“听说你院子里有个针线活极好的人才。”

洛瑶讶异瞪大眼睛,“原来如菊这么出名,不仅二哥知道,连祖父也知道。了不得,真是了不得。看来我无意之中还寻了块宝,不过说实话,我也是在二哥差如菊替他缝补衣裳之后,才知道如菊针线活出色。”

她说得轻松自如像在闲话家常,可老安国公听着这话,纵然面色不变,心头却震了震。

早晨,洛守仁跟他提的线索就是针线的手法。

要知道一个人的针法就跟一个人的笔迹一样,即便别人再刻意模仿,有些细微之处模仿者永远都学不来。

而他,已经确定那几只小鬼娃娃的针法就是出自如菊之手。

可她的人,针线活出色,还是在洛成玮之后她才知道,这说明什么问题?

心绪千结百转,一时他倒看不清原本以为的真相了。

“瑶丫头,我实话跟你说,那几只小鬼娃娃身上的布料可不寻常。”老安国公盯着她双眼,忽然直接跟她亮了张牌到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