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死,父亲还活着。
对了,这才对了。
阮醉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
“醉醉?醉醉?”
仿佛混沌之初,有人在喊她。
阮醉从梦中惊醒,看到沈南幸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认真又心疼地说:“你在梦里哭了。”
她恍惚地看了眼前车窗外,大雾之后的艳阳,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之上,发出锃亮的光芒,夺目四射。
公路上车水马龙,行人从斑马线上走过。
阮醉重新看回沈南幸,泪眼朦胧,两手攀上他的肩膀攥着,头埋在他怀里。
她哭着说:“沈南幸,我梦见我父亲了。”
没有人懂她,在大梦醒来后内心的空虚,好像被人从心脏挖出一块肉,空得很,最后又被人拿来个一模一样的替代品重新填了进去。
风是冷的,太阳是冷的,冻得她浑身不着力。
沈南幸抱紧她,两手放在她身后交替拍着。他不知道阮醉梦到了什么,可他能感知她的情绪,很难过。
太阳的光芒透过车窗玻璃照射进来,照在两人相拥的身上,沈南幸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他说醉醉,我们梦到熟悉的人或事,不能重来一回当初的沉疴祸害,而是要去见一见我们好久没见过的那个人,看看他,跟他说说话,随便什么都可以,全了自己没好好再见的心愿。
阮醉在他怀里狠狠点头,好似懂了,却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