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自己的房间时,眉骨一抽。
房间的四面墙上,门上、窗户上,甚至被单和床单上,被五颜六色的笔,图得乱七八糟。
这里一句“不要脸”,那里一句“乌龟王八蛋”,那边一句“黑心肝”,转眸,灰色的枕头上,大红色的荧光笔写着:“戳瞎你的狗眼!”
顾沾:“……”
某种积压的烦躁,似乎在这一刻往外扩,男人淡抿了下唇,面无表情地摸出手机,拨通苗肃的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说。”
顾沾语气凉凉的,“你确定你妹今年是十六岁,不是六岁?”
他按了下额角,声音更淡:“你确定她已经是个高中生?”
都上高一了,怎么还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
那头安静了一会,似在笑,“她怎么你了?”
“……”
顾沾把情况给苗肃说了一遍,苗肃声音里的笑意未减,他道:“她就是这样,又虎胆子又小。”
像是想安慰顾沾一般,苗肃道:“有次我故意讲了个鬼故事吓她,她一生气,让我家保姆买来两框鸡蛋,把我房间砸得到处都是。”
“……”
苗肃又说:“还有一次,我没买对她想要的裙子,她把我衣柜里的衣服全剪了,连内裤和袜子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