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了每月的月圆之夜下的刺杀吗?所以说,他其实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沈即墨突然很自责,明明都是整天在她面前晃悠着孩子,他却完全没有发现商洛和其他两个孩子有什么不同。
“但是每一次每一次的刺杀,都被你给拦下了。”商洛抬眸看向了他,“其实那个时候商洛是想连着你一起杀的,但是……”眸光微暗,商洛继续道:“你身上有师尊给下的护身灵,我们根本对你动不了手,而且后来……你为了救我而受了伤,我就更加下不去那手。”
这种事情是沈即墨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从前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实力不够,才完全发挥不出师尊给他的灵力,没成想……原来这股灵力在从前,就一直都像个护身符一样保护着他。
“那时我在想,既然师兄你都没有死,那若是我们不杀祁玉的话,结局是不是也会变得不一样?”商洛突然勾了唇角,笑看着他,“虽然很不赞同这种想法,但我却想试一试,于是我们俩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他选择修魔,抢了弑神剑。我选择修仙,接受了师兄给我的承影剑。但好在师兄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虽然偶尔有那么一点偏心,但在修为功课上,你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虽然说我没有商洛那么恨他,但是却也不是不恨他,所以那时候我总喜欢和他争,他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他和凌儿说话,我就和凌儿说话,反正只要是能让他不爽的事情,我都会去做。那时候我就想啊!他修魔,我修仙,尽管他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再将我们俩置之死地了吧?所以我根本就不怕惹怒他。”
“可是最终我还是低估了他,他也是重生的,而且他靠着前世的记忆,将前世所习的法术悄悄又习了一遍。我不得不承认那时候我是有些心慌的,所以当商洛再次和我提议杀死他时,我同意了,于是我设计将他引去了妖魔塔,只是想嫁祸他他想偷辟元珠。”他停顿稍思了片刻,皱眉道:“我不知道师尊为何会被他打伤,但那时候的师尊,修为明显是远远高过祁玉的,他凤祁玉即便是修为再高,那也是前世了。今生,他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他若想将前世术法习得一分不差,仅仅十年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除非……”
他看向沈即墨,目光微沉,“他有师兄的相助,师兄能每天都与他灵修或者放血给他取灵。但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住在一起的,我知道师兄这二者都没有做,所以……只能是师尊有问题。”
“可是师尊被祁玉打伤,对我们两的计划是有益而无害,那时候我也没有细想,便继续用计激怒祁玉,逼他成魔。”
听到这些,沈即墨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信赖以加的小主角,竟会一步一步将他精心养大洗白的反派推入深渊。
但,这些他不能说,他只能看着商洛,不言不语。
“陌开的到来是一个意外,但那时候的师兄对我来说也是一枚棋子,而且是一枚十分有用的棋子,凤祁玉越喜欢师兄,师兄就对我们越有用。”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商洛痛苦的闭上了眼,“所以我利用了师兄,一次又一次的诱导师兄为我放血取灵,甚至不惜将师兄推入深渊。整整四年,让师兄身处地狱之中……”
其实不止是师兄,那四年里,他有何尝不是身处地狱呢?因为真的动了情,所以在每一天每一天的晚上,他都能梦到沈即墨,沈即墨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将我推入别人的怀里?”
每夜醒来,他都会被惊得一身冷汗。所以当周凌来找他说要和他一起去救出师兄时,他欣喜若狂,却又焦躁不安。
欣喜的是,救出师兄,他就能再次名正言顺的和师兄在一起了。焦躁的是,他不敌凤祁玉,他怕会重蹈前世商洛的覆辙。
于是在去救的路上,他退缩了。
他想,只要凤祁玉还喜欢着沈即墨,那师兄就一定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他也会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有了沈即墨血肉的相助,他修炼的成果事半功倍,他相信,再过几年,他就一定能胜凤祁玉的,到时候,他再去救回师兄,也不迟。
可是他万万没想想到,待沈即墨真的被他们救回之后,他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一个凤祁玉了。
猛地抬头看向沈即墨,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沈即墨的双肩,将他带入自己的怀中,眼中又隐隐有了泪光,“师兄,现在凤祁玉死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做半分对不起你的事了。”
沈即墨听完他的述说,只觉心中堵得发慌,一时却又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