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气馁,中年男人靠近老年期,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于是他想了想问:“如果按照说好的,戴铎下一个动作应该是bstrile1620°,有什么建议不?”
“建议就是,他再想用后刃落地,你们就想想第三轮用什么动作保底比较好。”单崇往后靠了靠,终于不当哑巴了,“他这毛病怎么这么多年改不了?”
“谁知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教过他你知道的,教猪教牛都教会了——”
室外体育场,王鑫说着,掏出只烟,点了。
递给单崇,他摆了摆手。
中年男人愣了下,咬着烟屁股笑了,想了想说,“我最近想找个副教练。”
单崇用毫无波澜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王鑫笑着问:“有兴趣吗?”
单崇收回目光,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和懒散:“不了吧,挂职才给多少钱。”
王鑫闻言,一愣,随后释然嗤笑:“你他妈还真的就看钱……就一点不想念大跳台?嗯?你搁上面跳了五六七八年,长白山的索道长什么样,阿崇,你还记得吗?”
“……”
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被人叫过这个名字了,大家都是“崇哥”“崇神”地叫,或者直接叫他全名,记忆中,会叫他“阿崇”的,只有父母和王鑫。
男人垂了垂眼,没说话。
只是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在听见“长白山”三个字的时候,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下,他唇角紧抿,一言不发。
就像那日他在酒桌上所言——
低不成,高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