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巍然之所以这么动气,倒不是说他对姜越鲤有任何动情的心意,而是他独断专行的本性在作怪。
他实在是一时受不了这个落差——曾经那个奉他为神、满眼满心都是他,从不吝啬付出的女人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一脸憎恨厌恶、看不起他的样子。
她怎么能用那种憎恶不屑的眼神看他,仿佛他就是一滩垃圾,她怎么敢?她就该跟之前那样,永远像条哈巴狗一样那么卑微地围着他转来讨好他,不是吗?
“姘头?”牧星洲不快地皱起浓墨一般的眉毛,心底已经动怒,冷声道:“霍巍然,说话放尊重点。”
霍巍然回头打量牧星洲几眼,脸上满是奚弄揶揄地对姜越鲤说道:“你是从哪里捡来这么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怪胎?是长得太丑了,不能见人吗?这么丢脸,还好意思带到街上来。年年有你这样的亲生母亲真是悲哀。”
“怎么,就只准你能在婚内出轨,我离婚了都不能堂堂正正地和别人在一起?”姜越鲤看着霍巍然这副气急败坏、无能狂怒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她甚至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更能把他气到发疯的好法子。
她忽然凑到霍巍然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极低的气声低语道:“霍巍然,我现在特别感激你跟我离婚呢,让我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到现在好不容易才能见识到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至于你嘛,我也是有了星洲跟你做对比才知道,你的确是中看不中用,不太行呢。”
霍巍然勃然色变,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从唇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胡说八道!”明明是他这些年来不喜欢她才不愿意碰她,竟然在姜越鲤的口中成了他、不、行?
只要是个男人,听到这种话,都会被气得跳脚,恼羞成怒,霍巍然尤甚,他睚眦欲裂,用力握着姜越鲤纤细的手腕,狠狠地抓出了一道红痕:“你再胡说试试——”
“放手——”一旁的牧星洲上前两步,怒斥道。
然而霍巍然话音未落,他却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因为剧痛而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身子像只虾米般弓起,甚至抽搐了两下。
姜越鲤收回脚,因为穿着高跟鞋而身形不稳的后退了几步,牧星洲连忙上前两步扶住她,帮助她站稳,姜越鲤冷哼一声:“上次你给我一巴掌,这次我还你一脚。”
霍巍然本想破口大骂,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这么狠狠踢了一脚,让他痛得快要昏过去,别说骂人,就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远远观望的助理发觉不对,连忙过来搀扶霍巍然,霍巍然瞪了一眼身材瘦削的助理,和身材健硕的牧星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只恨自己现在身旁无人可用,不然一定当成给姜越鲤一个教训,把她碎尸万段。
此时他们人单势弱,助理可不敢招惹姜越鲤身后人高马大的牧星洲,怯怯地说了一句;“霍总,时间快来不及了。”霍巍然只能用一种想杀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姜越鲤一眼,不再跟姜越鲤纠扯,不顾霍年的不请不愿,用力地把他拉扯走:“走!”
霍年都快要哭出来了,眼眶通红地哀求着看向姜越鲤,姜越鲤朝他招了招手:“年年,别怕,妈妈过几天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