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也不敢打扰肖淼,只能默默地待在她身边。
而方扬,他还是没有说话。
到了晚上,一直沉默的肖淼叫我,声音喑哑而冷静,“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他。”我看了一眼方扬,然后对肖淼摇头,方扬说:“一起等!”
那是多漫长的两天啊,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延长,而外面的天空,也一直飘着纷乱的雪花,将成都铺上了薄薄一层白色。寂静,从来没有过的寂静,在那两天充斥着我们的世界。
中途方扬接了几次电话,每一次,肖淼都冷漠地看着他,看他起身,踱到外面,又看他走回来。我害怕,如果肖淼的幸福没了,我该拿什么来赔她?
终于在第三天,正月初七的时候,刘畅挺过来了,医生向我们宣布危险期已经过了的时候,肖淼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激动,一头就栽倒了,“咚”的一声把地也砸疼了,然后我们又手忙脚乱把她抱上病床。
险象环生的新年,就这样过去了。
我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慢慢放松,有疲惫和虚弱席卷而来,我大脑一片茫然地靠到方扬怀里,从大年三十到现在,我在担忧害怕和等待中,在肖淼的几欲绝望中,快要崩溃了。
方扬的手也冰凉,他捂在我的脸上,“漫漫,你会怪我吗?”
我抬起头,看着方扬的眼睛,“你爱我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急着叫刘畅回来?我怕肖淼怪你。”
方扬起身,拿屁股对着我,“只是意外,我叫他回来是有其他事情。”
“到底什么事情?非要正月初一回来?”
方扬却不回答,目光深沉。
身后的肖淼蠕动几下醒来,睁开眼就要挣扎着起来,她说:“刘畅,我要去看看刘畅!”我和方扬赶紧按住她。医生刚刚告诉我们肖淼怀孕了,我告诉她这个消息,肖淼只是“哦”了一声,平淡得似乎与她无关,她说她只想看看刘畅,就算隔着玻璃隔着墙,也要看一眼。
扶着肖淼过去的时候,我看着她的眼泪刷刷地流,心里觉得难受,眼睛也变潮湿了,“肖淼,都过去了,别哭了啊,你看你让我们都升级了,你老哭以后孩子生出来肯定愁眉苦脸。”
肖淼吸着鼻子,“漫漫,这是不是老天的惩罚啊,我以前骄横跋扈的,对谁都不好,特别是对刘畅!可是该惩罚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