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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说爱烫嘴 白沙 2318 字 2022-10-04

眼泪突然就如黄河决堤般。

我给方扬打电话:“方扬,你车修好了吗?”

“修好了,你不去唱歌了?”

我并不回答,只是让他过来接我,然后站在街头等他。那时候饭局已经结束,一大群人正一拨一拨地往出租车里钻,一直沉默的史良走过来,我看他慢慢地靠近我,强迫自己给出一个笑脸,我叫史良的名字,有风刚好吹过来,吹得我头发翻飞,“史良啊,你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红杏出墙!”

史良也叫我:“漫漫,你没事吧?”

我摇头,轻松而自然,杨小霞的声音在史良背后响起:“史良,我先上车了哈。”

看着他们离去,我心里变得一片冰凉。

方扬过来的时候我早已克制不住,眼泪稀里哗啦,他打开车门,过来轻轻地拥抱我,他轻轻地唤道:“漫漫。”他的手抚在我的头发上,我趴在方扬肩头开始痛快淋漓地无声哭泣,到后来甚至爆发出困兽般的凄厉声音,眼泪和鼻涕一把一把地蹭在了方扬衣服上。

我想起五年前,史良在杨小霞离去后跟尸体一样天天躺着不动,看着他一天天消瘦,我也是这般眼泪鼻涕满脸的,也是这般往史良身上蹭。我数了数,为史良流过的眼泪,够冲垮一座大堤的了。

方扬在我的耳边说:“漫漫,”声音温柔得像春天里和煦的微风,“漫漫,别哭了啊,我们回家去。”

我抬头,轻吸鼻子。哭泣真的很耗费体力,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虚弱:“方扬,男人是不是只会选择最漂亮的花朵?”

我看着他,希望他告诉我,因为我不是男人。

方扬又搂紧了我,有些激动,“漫漫,”他说,“女人如花,花似梦,你是我的梦,漫漫。”

这句话说得多好,又让我哭了,我扯着方扬的衣服,我想,毁了毁了,他这衣服不知道能不能再洗干净,能不能再熨平整,都被我糟践了。我不管不顾了,谁让我这么伤心呢,谁让他说了句这么恭维我的话呢。看着杨小霞和史良,他们总是让我觉得自己不堪,我是残花败柳,一无是处,所以史良轻易忽视我的存在和舍弃我的爱,只是为了映衬杨小霞,为了见证史良对她是如何的矢志不渝,他们的爱经得起考验,经得起时间和第三者的考验。

我的存在和介入,是多余的。

我把方扬的胸都捶疼了,虽然他结实,可是我在他怀里已经感觉到他的颤抖。我捶着,每一拳都让我的委屈消减弱化,突然,方扬扳正我的身子,我看到他眼睛里迸发的愤怒。

“他在哪儿?漫漫,告诉我,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