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鸿宁殿的美人露了面,好奇的宫人在远处悄悄打量着,目光落到那白衣少年身上时,那些人膝盖一软,差点儿跪了下去。

陛下这位美人,长的酷似那位在溧水行宫染病去世的小陛下。

他们震惊地收回了眼睛,不敢再继续看了。

"累不累?"

裴確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臂搭上了他的腰。

手臂下面的腰肢微微僵硬,裴確讪讪地笑了笑,他还是怕自己。

还是说,以前自己做的,都给他留下阴影了。

慕容纾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转开了眼睛,摇了摇头。

裴確扫了眼他的腿,在对方的惊呼声中,把人横打抱起来了。

不知道因为害羞还是什么,那张粉雕玉砌的小脸埋在他胸口,只露出一片微微泛着红的侧脸,一直红到耳际。

裴確忍不住想亲一口,又怕把人吓到了,快步朝着承乾殿的方向走去。

在承乾殿门外被放下来时,慕容纾的眼睛飞速地红了。

"陛下!"

他转过头,李文忠颠着小碎步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

慕容纾扶他起来,声音哽咽,"李文忠……"

"陛下……陛下……"李文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围着他转圈,"您瘦了……您受苦了……您……"

慕容纾却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捏了捏李文忠的胳膊,神色焦急地朝他摇了摇头,小声,"别这样叫我……"

他紧张地看了裴確一眼。

这么些时间,他受的苦多,李文忠受的苦更多。

他不想因为这个称呼,再让李文忠遭罪了。

裴確脸上却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他上前拉住慕容纾的手,柔声说:"外面风大,有什么话进去说。"

承乾殿的布置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处处都是他熟悉的感觉,慕容纾看着自己被裴確紧紧抓着的手,猜不透他突然开始对自己好,是为了什么。

"你喜欢这里?"

慕容纾点了点头。

"那成婚以后,我们还是住在这里。"

成婚?

谁成婚?

他和自己?

他要娶一个男人?

慕容纾垂了垂眼睛,谁那么傻,刚刚登基,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一个男人。

大概就是为了他口中的赎罪,纳他为妃吧。

只是太子宫成了后妃宫,不知道父皇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的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