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顿了顿,目光看向远方,眼神坚定。
"朕可以谁都不信,但裴確......裴確永远不会害朕。"
"袁枢,这件事你不该自作主张。"
袁枢见劝不过他,只好作罢。他跪在地上叩了个头,"臣甘愿领罚。"
慕容纾起身将他扶起来。
袁枢是个好官,也是个忠臣。
他本可以不用涉险,他是中立自保的大臣,不该与两党有过多的攀扯。尤其他做了这些,那两边势大,翻起旧账来也饶不了他。
他只是为了他忠心的陛下能掣肘裴卫两党,早日亲政罢了。
"起来吧,袁卿出发点是好的,可惜走错了方向。"
"这次也就算了,袁卿以后做事可要多做思量,不要替朕自作主张了。"
"退下吧。"
另一边,本该在含章殿批阅折子的裴確却去见了卫泱。
卫泱毕竟是当朝太傅,就算有罪,也该是陛下下旨责罚,所以即使在司礼监的人看管下待了几天,也并没受什么责罚。
退一万步来讲,陛下没有旨意,谁也没权利责罚他。
他在司礼监好吃好暍待了三四天,没人拷问过他,只是隔段时间就告诉他陛下的行踪。
这样一来,陛下离上京越近,他竟然开始越害怕,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陛下。
他不知道看着那双眼睛,自己还能编出什么话来......
他想见他,可又不敢见他。
可谁知道,他心中忐忑,没有等到陛下的影子,却等到了一身织金黑衣的裴確。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裴確掀起衣袍懒懒坐下,"我来了,你心虚了。"
卫泱坐在他对面,"你来杀我?还是严刑拷打逼我认错?"
裴確嗤笑一声,"我来逼你认什么错,太傅有没有错,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听见这句话,卫泱的指尖颤了颤,没有说话。
"听闻太傅追到黎晟和陛下了,只是没有认出来......"
"啧……"
裴確摇了摇头,"十年相处,到底比不上本官这个枕边人。"
卫泱抬起脸来,"裴確,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炫耀?"
裴確挑了挑眉,"太傅非要这么认为的话,也行吧!"
"不过本官看着,太傅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悔改的意思啊......"
"他从卫府回来的路上被打晕带走,中间又不停地被灌药,喂药,寸步难行。"
"黎晟挟持他是为了什么,你我心里一清二楚。卫泱,你猜这两天一夜,他害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