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不愿意猜,那本王就亲自告诉你吧!"

慕容纾竖起了耳朵。

黎晟本想开口,刚刚吐出一个音节,却又不说话了,他好整以暇的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裳,看着小皇帝骤然抬起的脑袋,得意地笑了笑,缓缓开口。

"让本王很意外,来人竟然是卫泱,而不是那个成天和你黏在一起的裴確。"

听见裴確的名字,慕容纾心底酸了酸,像是被人抓走的小鸟依恋温暖的鸟巢,又像是被网上来的小鱼留恋自由的大海。

"陛下是不是没想到?本王也没有想到?"

"那个姓卫的病秧子,平日里帕子不离手,单薄的风一吹就要倒下,咳个不停的虚弱样子,竟然能骑马赶路追上我们!"

他说着自顾自地摇头笑了笑,"病秧子也会骑马?稀奇!"

"不过倒是能看出他对陛下痴心一片了......也不怕自己那副短命鬼的样子折在半路上。"

"太傅不是短命鬼!"

慕容纾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知道太傅疼他。

自小到大,十年相伴的点点滴滴,他怎么能不知道太傅是疼他的。

只是有些东西,是没办法从感情上给以平等的回赠罢了!

太傅身子不好,平素里多吹些风就会止不住的咳嗽,咳得微微弯着腰,蹙着眉头,眉心那颗朱砂痣一抖一抖的。

更别说这么冷的天气,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子割过一样,他御马赶路,冷风灌到口鼻里面,得多难受啊?"

他眼神暗了暗,都怪自己不够小心,让太傅也跟着受罪了......

黎晟看他的神情,继续开口:"不过即使他来了,也还是没有认出来陛下一一"

"说出来多可惜,多难以置信啊?陛下就躺在床上,三步之遥,仅仅是因为穿上了女装,梳了女子的发髻,他就认不出来陛下了......"

"这样一看,您的太傅,对你也是不够上心昵......"

慕容纾转过脸,不去听他挑拨离间,但对方依旧不依不饶,似乎要打破他所有的爱与眷恋。

只见对方撸起袖子,将胳膊上残留的青紫色的印记展现在慕容纾眼前。

"陛下看看,您和您养的那条疯狗都是多狠的心肠啊!他打伤了我,你让太医院的人吊着不治好我,啧啧啧."

他掐起慕容纾的脸,"陛下也就算了,不过裴確嘛......来日等我杀回来,一定饶不了他!"

"本王对陛下您可是十分的怜香惜玉啊!陛下下这么重的手,臣都没有与您计较呢,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你的!"

"怎么样?本王对你,是不是比那个找不到你的太监,和认不出你来的病秧子更要贴心些?"

慕容纾抬起眼睛盯着他,红唇里吐出几个字,"你也配?"

黎晟却突然笑了,"是是是,本王不配!"

他松开慕容纾的下巴,指尖捻了捻,感触着刚才温软的触感。

"本王不配,裴確不配,卫泱也不配......"

他声音里全是恶毒,"说起来,陛下身边,似乎是一个好人都没有呢......"

"朕的裴卿,朕的太傅,都比你这个觊觎妹妹的东西要好上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