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確眸色凝重。
以防万一,该吓一吓!
抱着他脖子的小皇帝呼吸轻了轻,眼睛转了几转,最后还是松开了他的脖子,扬起头来看着裴確的眼睛。
裴確小心的注意着他的神色一一鼻尖没红,眼睛也不闪躲……
还好没有吓到他...
听说小的时候,见到那些太监殴打自己都会被吓得做噩梦,这会儿生怕再把他给吓坏了!
—会儿睡着了,又要哼哼唧唧皱着一张小脸了。
又见到那个小东西眨了眨眼,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他开口,声音软软的,"那不男不女的昵?"
裴確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了句,"什么?"
"女的充入军营,男的被凌迟……"
他放慢了语气,极其认真的看着对方,唇瓣红艳艳的,一开一合,"那不男不女的呢?"
他抿了抿嘴,强忍住笑意,"要是有不男不女的碰了朕,该怎么办?"
说着指尖戳了戳裴確的胸膛,语气娇气又暖昧,"裴卿……那要是有不男不女的碰了朕,裴卿要拿他怎么办呢?"
他指尖沿着对方的胸膛往下滑,眼神往对方腹部点了点,"不然再拉去净身房,再阉一次好了!"
第68章 裴卿,什么照顾啊?
"陛下!"
裴確一张故作阴沉的脸没绷住,被他气笑了。
"你父皇一次,你还想来一次"
他掐着小皇帝的腰用力拉向自己,"陛下,您觉得臣是有几条?"能让你们慕容家一直下刀子?"
夜色如水。
外面是浓黑的冬夜,夜空寂静,一弯新月挂在天上,冷冷清清地俯视着人间。
原先偶尔会被鸟儿惊起的夜空恍若一滩深水,再没发出半点声音。
偶尔有风吹过,凉凉擦过高耸的屋脊,发出风擦过瓦片的声音,不知道要刮个多久,才能重归平目争.
值夜的宫人或许是睡着了,他们倚着殿前盘龙的的柱子,手里一盏宫灯发出幽幽的烛火,照亮脚前的方寸土地。
那宫人睡得深沉又不安,脑袋缩着,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偶尔有巡逻的侍卫走过,他们挎着长刀,穿着盔甲,跨着大大的步子,与寒冷的夜作斗争,只是冬夜难免困顿,他们的军容也不如白日里肃整。
不过也不怪他们,这么冷的冬日,能出来巡逻就很不容易了。
有长靴踏过石阶的声音,齐刷刷的,惊醒了值夜太监的梦。
他们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揉揉眼睛,又拾起掉落的宫灯,打了个困顿的哈欠,继续精神不济地开始与漫漫长夜对峙。
只有抬起头来的时候,扫一眼巍峨的承乾殿,才能看见里面的灯火通明。
殿内高个子的男人映着微黄的烛光,微微垂头,俯视着面前的人。
小皇帝被他的笑吸引了注意,他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