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要是醒了,会到处找我的,开着门,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谢行暮回来坐下后解释道。

虞楚瞧着这人宽阔的肩背,突然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

谢行暮去拿桌上的啤酒,瞧见了虞楚眼里的同情。他转头看向远方的灯火,转动着手里的啤酒罐,片刻后声音低沉地说:“我姐和姐夫去世的那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只有抱着那个婴儿的小身体,听着他的哭声时,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那段最难的日子,是多多和我一起度过的,我虽然在抚养他,可他也在慰藉着我,让我有足够的勇气撑下去。我对多多很愧疚,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经常把他放在陈伯那儿,所以他半夜醒了,总会到处找舅舅,生怕我又走掉了。”

谢行暮没有继续往下说,可虞楚清楚独自将一名两个月的婴儿抚养大是多么不容易,其中的艰辛和苦楚,不是几句话就能概括的。

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细腻柔软的心。

虞楚最终还是喝醉了,他双手放在脑后,双眼迷蒙地看着星空。

因为身边这个人,他觉得内心很平静,也充满了安全感,是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感觉,可以放心躺着,不用分神去留意周围的事物,整个人放松惬意。

这种情绪持续到他下楼,拿着干净睡衣去卫生间洗澡,打开花洒时却出不了热水。

谢行暮将热水器检查了一番后,说:“里面一个小部件坏了,我现在修的话要半个多小时,你是等我修好还是去主卧的卫生间洗澡?”

虞楚对他笑了下,摸着手上的睡衣道:“那去主卧卫生间洗吧。”

谢行暮盯着他泛红的脸看了两秒,说:“你用花洒洗澡,不要用浴缸。”

他怕虞楚喝醉了,泡在浴缸里会出事。

“嗯。”虞楚很乖地答应。

结果进到主卧卫生间,看到那大得像艘小船的浴缸,他就忘记了自己答应的事,一边放水,一边飞快地扒掉衣服躺进浴缸。

当热水漫过胸膛时,不禁发出声舒服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