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了吗?”虞时倾问,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吴叔回道:“今晚当值的人都到了,不当值的都在宿舍没出门,大门口有监控。”
“嗯。”虞时倾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一边床上正在哎哎叫唤的虞枫,“看清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了吗?”
虞枫左脚裹着石膏吊在半空中,瘦长的脸因为愤怒和疼痛有些狰狞变形,他咬牙回道:“我当时被拖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就被打昏了,大疤应该看见的吧。”
脑袋上裹着纱布的大疤站在床边,闻言忙道:“我也没有看见,那树干横着挡了路,我下去拖树干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敲了一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废物!”虞时倾吐出两个字。
他声音很轻,但大疤却腿一软就噗通跪了下去,开始一下下扇自己耳光。他下手很重,没扇几下,头上裹着的纱布就散了,脸颊也飞速肿了起来。
房间里站满了人,却安静得如同坟墓,只听到一声声清脆的掌掴声。虞楚战战兢兢站在人群最前方,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脸色有些泛白。
虞时倾看了他一眼,声音冷硬地问道:“小楚,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担心哥哥。”虞楚怯怯地小声回答。
虞时倾缓和下语气:“你回房吧,等这里事情解决了再来看你大哥。”
“嗯。”虞楚垂下头转身,作势往门口走,刚提步又回头,像是不放心般看了眼虞枫。
虞枫躺在床上小声□□着,和虞楚视线对了个正着。虞楚对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在他正愣怔时,嘴角又勾起一抹似嘲讽似挑衅的笑,配上那张白嫩无害的脸蛋,看上去格外诡异。
直到虞楚走出房间关上门,虞枫才从那声门响里回过神,也反应过来虞楚刚才的口型是废物两个字。他瞳孔骤缩,恍然地对着虞时倾大叫:“爸!是他!是虞楚这个杂种!是他袭击的我,是他把我的腿弄断的!你不信问大疤,大疤,快说,就是虞楚这个狗杂碎搞的我们,就是他!”
大疤停下扇自己巴掌的手,有点惶惶然地含混道:“大,大公子。”
“你看见他了对不对?我记得我昏过去前看到了一个黑影,就是虞楚。是了,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量就和虞楚一个样。”虞枫眼睛通红,大睁得像是就要脱出眼眶,鼻翼因为愤怒和激动不停翕张,“爸,就是这个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