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朱伯身后的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可能是被对方的气场震慑到了,畏畏缩缩地向后撤了一步,心里疯狂祈祷海风吹得更猛烈些吧,将他身上的味道吹得干干净净,免得上班第一天就惹先生不快。
“羲和今天做了什么?”
车里的男人终于打破了沉寂,冷淡地开了口,只不过这声音低哑得有些过分,像是好几天都不曾开口说话一样。
“祝先生上午去医院输了液,下午在公司看剧本,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朱伯恭恭敬敬地答道。
男人没有说话,整座岛屿似乎都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就连海风都凑热闹般消停了片刻。
朱伯等了一会儿,继续道:“商恬先生那边已经说好了,我明天会按时接他上岛。”
男人应了一声,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目光在不远处的的青年身上扫了一眼。
朱伯立即道:“我知道了,先生。”
直到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不见,青年才摸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忧心忡忡地问老人:“朱伯,先生是不是失眠啊?”
刚刚只看了一眼,自家先生虽然俊美得不似凡人,可眼下泛出的青色在那张脸上显得尤为明显。
朱伯浅浅地笑了一下:“不急,明晚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青年“噢”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刚刚您说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啊?”
朱伯还是平平静静的样子:“抱歉,年轻人,你被辞退了。”
第二天清早,商恬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他顶着一头全体起立的呆毛,游魂一样去开门,灼目的阳光倾泻而入,刺得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商恬你怎么睡得这么死?我敲了十分钟的门了你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