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复杂地盯着锥形的帐顶,听着临近的帐篷发出生命的律动和粗重的喘息。
良久,她缓缓闭上眼。
“宛平,你回来啦,”阿水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伸手搭在明溪的胸口,“你身上好冷。”
边地的夜晚很冷,她站了上半夜,带着一身寒风回来。
阿水下意识地抬脚压在她身上,低声呢喃:“我给你暖暖。”
明溪睁开眼看了眼瘦弱的阿水,小声问:“我送你出去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一串均匀的呼吸声。
明溪无奈轻叹。
她现在只是个无名小卒,哪天打起仗,说不定都没命回来。
如果她不在了,这个叫阿水的小姑娘可怎么办?
她才十八岁,比现在的她还小了一岁。
天越来越冷,天亮的就越来越晚。
第二天,明溪穿上冰冷的盔甲,隐隐感觉到一丝寒意。她哈着热气暖了暖手,把重剑背上,一步一步走向练兵场。
今天不进行阵列训练,弓箭手练准头和臂力,作为步兵的明溪则和阵列中的士卒练对劈。
寻常士卒哪里打得过她。
明溪出招干净利落,招招都是一击毙命的杀招。不一会儿,和她对阵的士卒就被她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唉哟连天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