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什么东西都粗糙, 唯独令旗上的刺绣精美绝伦,是一只叼着白兔的灰狼, 目露绿光。
明溪摸着令旗上的灰狼,慢慢说:“回西三帐。”
“行, ”二豹收起一把令旗插在腰间,浑像要去唱大戏,“这几天你就好好睡几觉,过几天就要安排你巡逻做眼, 可没现在松快。”
说着他咧开嘴笑:“小娘子, 怕苦就同你豹哥说一声, 豹哥送你回老家。”
明溪指尖掸了掸压在她腿上的重剑,发出“铮”的一声。
她面不改色,挑衅道:“白天我再用点力,那脑浆就白花花的淌一地。”
“不知好歹。”二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甩着手,大摇大摆走出练兵场。
明溪和他同一个方向,速度没有他快,二豹的身影一会儿就消失在帐篷之后。
等再看见二豹时,他已经坐在一大堆士卒中大口吃肉。
二豹看了眼明溪,从身前的铁锅里捞出一块肉扔给她:“接着。”
肉差不多有拳头那么大,上面裹着一层油,烫手得紧。
素性喜洁的明溪也顾不上那么多,连忙用衣裳兜住肉,大声问:“做什么?”
二豹掂着酒坛灌下一大口烧酒,爽朗大笑:“西三帐可没肉吃,小娘子拿回去分着吃吧。”
大虎正抱着一只羊腿啃,满手油光。
他见状猛地拍了下二豹的脑袋,骂道:“你个龟儿子的,连个女人都没打赢,还好意思吃酒。”
他一把抢过二豹手中的酒坛,盖好盖子后抛给明溪:“看见你老子就想起二十两金子,烦求的很,滚滚滚。”